南太平洋西角的海风,从女孩背面吹来。白底黑边毡帽,垂在脖前的辫子,旧时代的丝质绸裙,金边带凉鞋。倚靠在船边的女孩,正向船身这边望来。
多年前,看《情人》就只记得了这一幕。女孩子的脸,却安的是张曼玉的脸。《花样年华》中的张曼玉,身上那股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也应该是这船头女郎的气质。
这种不在意,发自内心的无欲求。13岁的女子,仍然是待成熟的季节。偏偏是这股不熟的纯净,吸引了富家公子的眼。
丧夫沉重的校长母亲,浪荡无形的大哥哥,温柔离家的小哥哥,留给13岁的女孩子,是一颗不安稳的心。没有摆脱家庭的渴望,也没有扎根在某个男人身边的想法。她对一切似乎都不在意,也不关心,只过着眼前的日子。
他,中国北方来的富豪独子。一切的命运,自己无法安排,倒也寄托在一具具情人身上罢了。羸弱,少言,却也一身儒雅,清俊。
两具身体,在这西贡的轮渡上,在湿糯泛腥的潮湿空气里,没有电光火石。也许是同样羸弱的身体,也许是那顶男士毡帽,两具身体,总之是认识了对方。
黑色小轿车秘密的接送上下学,招待家人的豪华中餐厅,杜拉斯笔下的她,看重的都不是这些。仅仅是这具未成熟的,没有世俗情欲的少女。
影片《情人》与书,在对爱情的表达上十分不同。
书视角里的“我”,有一颗既平静又渴望的心。平静的是站在一个世外人的眼光,观察时间百态,似乎各种纷繁,都无法干扰情绪。而对这个男人的渴望,则是渴望这具男人身体传达的,未知,神秘和熟透了的爱欲和情欲。“我”只是享受着。
电影和书,都是值得一读一看的经典。情人一书,是杜拉斯作品中,叙述最接近常人的表达。除了《广岛之恋》外,也是她最为流传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