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咫尺天涯

绍兴14年,这一年,陆游二十岁,春风得意马蹄疾,仕途顺畅,更重要的是这一年,陆游终于如愿以偿地迎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早时便已萌生情愫,这时更是欢喜异常,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再加上唐婉是有名的才女,跟陆游结合之后的数年,整日吟诗作对,焚香煮茶,还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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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悲剧犹如宿命般不可抵挡,陆母要拆散这对夫妻,原来这几年陆游整日与唐婉缠绵,影响了仕途,耽误了读书,陆母为了陆游的前途再加上结婚数年来,两人一直未有子嗣,陆母便以唐婉不能生育为由,逼迫陆游写下了休书,陆游在书房中冷漠的拿起毛笔,内心的伤痛不由而发,休书上的一笔一画都像剔骨的锋刃一刀刀在心房肆虐,他拿着休书出去书房,递给唐婉。

他不敢去看,看唐婉那布满眼泪的面庞,他怕他看到表妹那副凄容去挽留她,是我陆游有愧于她,婉儿,母命难违,我的萧娘,背对着唐婉他想象的出唐婉伤痛的面容,他听到了,听到了唐婉虚弱的步伐离开了,逐渐远去,再也听不见,心中呼唤了无数声婉儿,也无数次想要转过身去挽留,但是双脚仿佛生了根一样。

他再娶了温书贤良的王氏,她再嫁了皇族后裔赵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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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几年,绍兴二十年,时间稍稍抚平了那残破的伤,礼部会试失利后,陆游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南方景色秀美,这次 !一首,不过眼前的画面毁灭了他的一切念头,不远处的一男一女正在迎面而来,女的正是唐婉,旁边的是赵士城,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可旁边的人却不是自己,稍稍愈合的伤变的一塌糊涂,想要转身就走,双脚却好似生了根一样,唐婉也是这样默默的站着,旁边的赵士城没想那么多,说那不是你表哥嘛,随后便安排了一桌酒席,酒桌之上,陆游只看了唐婉一眼,便埋头喝酒,期望这琼花酿能缓解他的痛,可以冲淡咫尺天涯的相思之苦,唐婉一直在出神,仿佛在回忆曾经甜蜜的过去,又仿佛在思考原本应有的未来,不过回到现在,黯然神伤,唐婉夫妻走后,陆游独自游荡在沈园中,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回忆过去种种,愁绪万千,在墙壁上写下:

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写完便离开沈园,头也不回。

次年,唐婉重游沈园,看见了这首诗,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不知是什么滋味,往事如画面一样在脑海快速翻动,想象在陆游写诗的场景和心情,也在墙壁上写下:

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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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辗转,白云苍狗,陆游故地重游,曾经的翩翩少年,如今的苍苍白发,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看着唐婉写的诗,历经沧桑的他早已老泪纵横,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思念之苦愈加深沉,后来陆游多次重游沈园,心中五味杂陈,在81岁高龄之时写下:

沈家园里花如锦,

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

不堪幽梦太匆匆。

写完后一身轻快,身心舒畅,回想过去种种,不禁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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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今生无缘,他世我定与你白头到老,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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