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译文:鸟儿们飞得没有了踪迹,天上漂浮的孤云也不愿意留下,慢慢向远处飘去,只有我看着高高的敬亭山,敬亭山也默默无言地注视着我,我们谁也不会觉得厌烦。谁能理解我此时寂寞的心情,只有这高高的敬亭山了。
李白写这首诗时,距离他离开长安将近十年了,对当时社会弊端已经深刻认识了,清高傲岸的性格使李白无法融于现实,他的孤独感也就越来越强烈,愤世嫉俗的情绪与日俱增,他只好向大自然去寻找慰藉,寻觅知音,这首诗表现的正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诗人写的是自己的孤独,写的是自己的怀才不遇,但更是自己的坚定,大自然中寻求安慰和寄托,是诗人表现自己精神世界的佳作。诗人以奇特的想象力和巧妙的构思,赋予山水景物以生命,将敬亭山拟人化,写得十分生动。
“尽”“闲”两个字,把我们引入一个“静”的境界;仿佛是在一群山鸟的喧闹声消除之后格外清静;在薄云离散之后感到特别的清幽平静。它们都似乎有灵性,不愿与诗人为伴,远离诗人而去,只留下一个阔大茫茫的空间,诗人坐在这样的空间之中,更显孤独和渺小。其实,山林的鸟是飞不尽的,云也不会飘游到天外。在诗中,众鸟、孤云都离诗人而去,这是诗人情感外射的结果,是诗人有意创造为表现自己孤独情感的茫茫空间。这种生动形象的写法,能给我们以联想,李白坐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眼看着众鸟、孤云渐渐飞去,众鸟和孤云都离开了敬亭山,只有自己依旧坐在那里欣赏着它,勾画出他“独坐”出神的形象,为下联“相看两不厌”作了铺垫。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用浪漫主义手法,见敬亭山人格化、个性化。尽管鸟飞云去,诗人仍没有回去,也不想回去,他久久地凝望着幽静秀丽的敬亭山,觉得敬亭山似乎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自己,他们之间不必说什么话,已达到了感情上的交流。“相看两不厌”表达了诗人与敬亭山之间的深厚感情。“相”“两”二字同义重复,把诗人与敬亭山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表现出强烈的感情。同时“相看”也点出此时此刻委员“山”和“我”的孤寂情景与“两”字相重,山与山的相依之情油然而生。结局中“只有”两字也是经过锤炼的,更突出诗人对敬亭山的喜爱。“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鸟飞云去对诗人来说不足挂齿。后两句诗所创造的意境仍然是“静”的,表面看来,是写了诗人与敬亭山相对而视,脉脉含情。实际上,诗人愈是写山的“有情”,愈是表现出人的“无情”,而他那横遭冷遇,寂寞凄凉的处境也就在这静谧的场面中透露出来了。
诗人笔下,不见敬亭山秀丽的山色、溪水、小桥。由此可见这首诗的写作目的不是赞美景物,而是借景生情,借此地无言之景,抒内心无奈之情。诗人在被拟人化了的敬亭山中寻到慰藉,似乎少了一点孤独感。然而,诗人内心深处的孤独之情被表现得更加突出。人世间的深重的孤独之情,诗人人生悲剧的气氛充溢在整首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