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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吾未还,步履销尽,仍是旧时长安少年。
十月,风凉,惦记起那年长安之行,时光轻擦,记忆稀薄。初见,是在夜半子时,城里的灯火明灭迢迢,人影独长,那些许温食茶水,至今仍黏着我的惆怅。
次日的气候冷风侵袭,勾人心魄。想古时的春风得意,马蹄飞疾,而今行人又岂是能一日看尽长安花之人,且裹上衣物,踏上行程。虽是旧时古都,今日省城,满眼随世而来的孤清,却请不来一言带暖意的句子。十月的风原不该这般彻骨,可那日的长安像极了风卷泣吟的年代,即觉将行的地方怕都只见花影残荷,清水断声。现时的我不爱珠色华章,亦不喜美人晨妆,许是少见了华清宫的锦屏哀伤,才得此念想。旧时红尘妃子笑,后来空庭春日照,华清池的景都沏上了泪,唯独可惜了那一池温软的水,满飘旧叶。最是遗憾未至烽火台顶,以致后来的我,闭眼寻天涯,梦中忆山忆水奈何忆不得峰火月下,写尽千言,道不得烽顶雄光。
兴庆园里的琼楼玉宇,弦音幽幽,怎会抵过独行的大明宫?石板路,荒草丛生;旧宫门,斑驳成坟。周身今日束扮,又怎敢猖狂谈古时?问爵酒满否,簪花插罢?她只言人迹寥寥,早卸了妆发,我又未携一丝一抹胭脂俗粉,亦不敢上前替她理一理鬓发,想来每日的月落,皆是枯了的年华。衣冠朝堂,香烟偏染,九天阊阖,皆尽东流,所幸古之“秦镜”,留得“明镜高悬”,自谓之“大明宫”。我闭上眼,指下轻抚琉璃曲,前见裳裾翩跹,后逸百花流转,笔下几字原已勾满思绪,却霎时作罢,香氲止息,琴曲戛然,美人粉奁落地,听得挽袂低泣,我怎便从梦里惊醒,睁眼已恍若隔世,面前是万里凄怆。
隔日,行至永宁门,她的晨荒浸染了历史的重压,旧城里的王侯将相尸骨飘扬,湿了城阙,冷了华裳,满地黄金甲荡过岁月长河的沉浮,豪情胸膛,终降于时间。而那城楼的风声却道不知日落何处憩息,未尝回首过往烟云,那故事里满是匆匆行人,何来归人?我回头望,泠泠秋波,已掩不住我来时的脚步,每一印都如同踏在长安城的繁华上,却又如宿命般归于沉寂。今日寻来的一簪一爵,虽说无可用之地,拿来只为圆一心事。我怕是信了她那无尘无泥的沧桑从未辜负过风光,才低婉去了眉黛,不愿俗了她的目光,只是日长渐远,我是走不尽这座城了。
总想著些温情的句子留我后来的日子仔细品读,灼灼心思,盈满情诗,再把我的一生送入你半程故事,等下一世的相知。我在楼山之外读你的年轮忘了归期,愿我还时,你仍是长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