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对于匈奴人来说,每年要举行三次这样祭祀大会,分别在一年中的一月、五月、九月中举行。前两次几天大会主要进行祭天祭祖活动,而第三次只要是为了清点军队清点军队人数并在实际的狩猎活动中检验部队的战斗力,演练各种战略、战术。而这其中五月的龙城大祭祀活动尤为重要。这样三次隆重的祭祀大会是匈奴人的传统祭祀活动,从氏族社会已经非常盛行,而直到匈奴第一位伟大的单于冒顿建立奴隶制匈奴政权之后,政权机构不断完善,这三次重大的祭祀活动便理所当然的变的最不可或缺。
祭祀仪式欢呼声中落下帷幕,祭祀结束以后,贵族大臣率部各自散去,驻扎在以单于金帐为中心的四周。在这一天的晚些时候,王侯大臣们必须要前往单于金帐,因为大单于将要在单于金帐开堂,与众王侯大臣共同商议军国大事。
军臣单于骑着他的宝马,前往单于金帐,他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沟壑分明的皱纹中,而依的眼神依旧炯炯有神,好像他的眼睛永远都能放射出雄伟的光芒来。他的左边是他的儿子於单,而他也是匈奴帝国的左贤王,一个地位相当于汉朝的皇储太子,他的地位在匈奴中首屈一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有自己的王庭,他有自己管辖的范围和游牧在其中的牧民,他就是未来的匈奴帝国大单于。
於单有些许疑惑的望着自己的父王问:“我们要进攻汉朝了吗?”
军臣沉默了片刻,他的表情告诉人们他在思索着於单刚才的问题,等到他把愁眉舒展开来后,对身边的於单说:“不,我们必须通过这次大会,看看各王们的意见,我父子二人不能置诸王的意见而不顾,以后你继任大单于,还要靠他们的鼎力相助,要不然将来有人图谋不轨……”军臣的脸色变得有些音声而恐惧,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他最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父王指的是谁?儿臣可以趁早除掉他!”於单急切的望着他的父王。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现在本单于还健在,他不会露出任何马脚,我们也因此不能对他动手。一来免得打草惊蛇;二来,没有证据,不足以服众,眼下要动手,诸王们大半都将不支持我们,我们将可能众叛亲离。”
“儿臣明白了,一切听从父王安排!”
“明白就好,你先退下吧,父王要休息一会!”军臣向於单挥挥手说。
“是,父王,儿臣告退!”
单于金帐外,寒风吹的更加猛烈了,如要问那样的寒冷究竟有多刺骨,也许只有那些站在金帐外的单于亲卫们才能体会。他们的原本就不平滑的脸被冻的青紫相间,看上去有些恐怖。但是即使天气如此恶劣,他们仍然挺拔的站着,放佛他们根本不知道寒冷是什么玩意。而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匈奴人都知道,他们是大匈奴最精锐的骑兵,他们都曾久经沙场,或九死一生,或死而复生。是他们英勇的曾经让他们得到了保卫大单于的机会,那是他们无上的荣耀。
距离单于庭不远处的另一个毡帐内,左谷蠡王伊稚斜正在和他的亲信们商量着一些事情。这里有左大都尉、左大将、左日逐王、楼兰王、白羊王和休屠王。左大都尉、左大将、左日逐王都是驻牧在左谷蠡王管辖下部族的部族首领,而白羊王、楼烦王和休屠王是右贤王管辖下的匈奴别部首领。这三部原本就不是匈奴本部,所以在匈奴本部各王侯势力之间常常左右为难,而伊稚斜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竟然暗中拉拢这三部,所以这三部是右谷蠡王伊稚斜的亲信。当然还包括一个裨小王。这个裨小王叫阿胡儿!他之所以能和其它诸王一起在左谷蠡王伊稚斜的毡帐内议事,是因为伊稚斜非常赏识他的才能。伊稚斜常常在诸王面前夸他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久而久之其它诸王也就习以为常,没有他在的时候,反而倒觉的少了什么。伊稚斜的赏识和其它诸王们的认同,让一个小小的裨小王也越来越有自信,越来越来越有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而要说到这个阿胡儿,他和伊稚斜一母同胞的妹妹还有着一段鲜有人知的情缘缠绵。
“你们说说看!今天晚上,大单于会有什么的事情?”伊稚斜开口问他身边的诸王们,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丝充满希望的光芒。
“大单于肯定要听从上天和祖先的旨意,向南进攻汉朝了,他也肯定会让我左谷蠡王部、休屠王部、楼兰王部、白羊王部、左大都尉部、左大将部、左日逐王部为前锋部队的。”阿胡儿抢先一步回答着伊稚斜的问题。”
伊稚斜听着阿胡儿的话,沉默不语,但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和阿胡儿的回答不谋而合。他也深深感觉到阿胡儿的存在是自己成就打也不可或缺的人才。他之所以沉默不语,是因为他还想继续听听其它诸王的意见。
“怎么会又让我们打前锋?我们都为大匈奴开疆扩土这么多年了,每一次总是冲在最前面。左谷蠡王,以下臣看,大单于是有意借敌人之手消弱异己。”白羊王说!
“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们的部众并不富裕,我的人马也不及左贤王部,右贤王部,右谷蠡王部等几部的强大,凭什么我们一直要冲在在前面?”左大都尉随声附和着白羊王。
“对,我们几部并不是大匈奴最强的部众,长久这样消耗,我们恐怕支撑不了多少时日,难道他们不是大匈奴子民,不是狼的子孙吗?”休屠王怒气冲冲的说。
伊稚斜一直没有说话,他的冷静不留余地的展现在他的脸上。在听厌了诸王们的争论后,他面容冷酷的转向诸王说:“难道你们怕了那些弱的像羊一样的汉朝人吗?我们只有中到最前面,才能掠夺到更多的食物、财产和奴隶。难道你们要将这些都拱手送给其它几部吗?”
在场诸王听到伊稚斜的厉声言辞,他们的心顿时悬在了半空中,没有了着落。他们脑中各自畏惧的盘算着,因为思绪诡异的伊稚斜随时都有可能说出让他们无法承受的话来,而那样的话弄不好就会让他们身败名裂。
诺大的一个毡帐里,空气变的异常沉闷,连呼吸都会有缺氧的感觉。这样一直直到伊稚斜说:“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晚上议会的时候,一切听我指令,见机行事!”
“是!下官告退!”诸王终于等到了这样的一句话,他们心惊胆颤的逃离了伊稚斜的毡帐,除了阿胡儿和左大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