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坐在电脑前的我毫无睡意,有意无意的翻着《老舍谈写作》,虽然眼睛盯着那豆大的字,思绪却完全不在书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角落那盏昏暗的台风默默的陪着我,它才不管这会是什么时候,只要你一按开关它就亮给你看。大部分时间都是敌不动我不动的杵在那里,好似在说你不看我我也不想理你。
由于最近一直在整理关于童年时代的记忆,突发奇想想写类似于《城南旧事》的非虚构类小说。呵写了几篇流水账就想上天了,谁让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呢,想想总没错吧。但记忆里都是有关自己家庭的的事情,对周围的邻居亲戚知之甚少,于是就又想对村里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做个采访,做期视频顺带有了小说的素材,这不一举两得,然后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想想是越来越激动呢。村里有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被生活累弯了腰,最后得了癌症只有一个侄子在旁伺候的“啊有”。在重男轻女的时代从小被说到大,连续生了四个女儿,送给别人一个女儿,如今个个都是从医挺直了脊梁的“啊长”。老父亲最早在村里当村长的时候,村民苦其久矣,到了老的时候得了老年痴呆说走就走了,随后他的儿子年纪轻轻也有此症状的“啊伯”。还有一家说是从外村报到这里,看他们面相就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那种眼睛眯起来就像老鼠,以前不知道什么叫贼眉鼠眼,但你一看他们你心里马上就有答案了,一家三兄妹的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也不负众望,现在两兄弟还在笼子里。前家从小养狗现在还养着狗的“啊摇”,上家家里有大官亲戚拖他们办事踩破门槛的“啊中”,后家从小跟着我玩站在还在读博的“阿坡”…太多了,我觉得村里那个人都各有特色,故事也极其丰富。如果能一一了解,就算文笔逊色点但也不失是一个好故事的。
此前我觉得我家跟村里人都很有善,没有太大的矛盾,但自从回到家的这几年接触了解,感触良多。那时候老村长还在位的时候,因村里要修路,需要一个带头人。村长看中我爸的刚正不阿,我爸也喜欢做这种有功德的事情。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矛盾从此开始,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要做路肯定往宽的做,这难免触犯到那些平日里巴掌大的地方就想摘颗树下去的人,对他们来说这可是我绞尽脑汁占有的地你曾想就这样给吞了。但这是自己村修路没有什么赔偿款一说,迫于家族在村里的地位一些家族人少的人会在大家说服下勉强答应,但这也跟我爸算是结了梁子的,一些我从小以为跟我爸很好的人就在这慢慢疏远的,气人的是有几个是非常好的亲戚,自私的让人觉得不可理喻,把本来一条直直的路硬生生给弄弯,就因为前面那块地里种着桃树,且不说那块地里我爸四兄弟谁都有份,想当初他家说要建个蘑菇房,几个兄弟二话不说就给他了,当初几兄弟还帮他家弄蘑菇的底料,那种不知道掺了什么化学药品,一碰到皮肤就痒的不行,现在蘑菇房不弄了,全给他家拿去种桃树了。一条好好的路也被他给弄弯,朝房子里头弯的反弓煞,偏偏这家又特别迷信,几个兄弟都搬到了镇上就他家还在村里,可能是呆久了有点抑郁,怪来怪去说风水不好,一开始说是一起的堂兄把他家风水给抢了,后来不知道听哪一个骗吃喝的风水先生说里面的棺材进水了,于是就天天想着挖祖坟。就这样一直闹了七八年,这期间他家也搬到了镇上,几个孩子也都在赚钱了,清明过年也都没祭过祖。但想开祖坟的心思却一直没变。今年实在拗不过,大家也是看在得了癌症的兄弟的面子上让他开了,开完之后一点异样也没有,可他们却无所谓,因为他们早已经定了一个好位置并且已经修建好了新墓地,说里面的祖先他们也不要,但不能再葬在这个墓里了。于是一堆人又得把祖先先安置在了一个树下先,等把公墓弄好再进行安置,一场闹剧才这样完了。我想也只有是亲兄弟才会如此纵容,一向看亲情很重的老爸才会受到大家的敬重,曾说“我们五个兄弟站出来,谁敢动我们”,是啊,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啊。
有时候就得异想天开点,给平淡的生活增添点乐趣嘛,这也是孑然一身几十年还如此乐观的原因。你看我现在满腔怒火义愤填膺,更睡不着了。
2024.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