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重叠时光里,
似乎只有清晨是属于我。
但这并非是我清醒的理由,
我依靠一种记忆触觉降落 :
目光与灯光的相触,
皮肤与纸张的相碰。
在悬浮着他人睡梦的寂静中,
暗含着一种冒险成分:
安抚睡眠以期躲避人间的窥视。
当寂静破碎,
我便认真睡去,
不幻想也不做梦。
一个舍友突然翻身下床,
直勾勾地锁定我的手上动作,
窥视的獠牙死死咬住刚要流动起来的血管,
用频繁僵硬地扭头掩饰这种赤裸裸地介入。
一种破碎感直晃晃地扎入眼球,
或者说,
一种孤独感直冲冲地将我周围的空气挤兑。
事实是,
我扭过头欢快地说:
这么早就醒啦?昨晚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