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看过完了《当尼采哭泣》,这是一本心理治疗小说,看到书中人物尼采、弗洛伊德、路.莎乐美、布雷尔、瓦格纳,象穿越到了1882年,书里面人物的很多故事也是真事,尼采找布雷尔看病,却成了布雷尔的心理治疗师的故事是虚构的。如果不是最近迷上心理学,可能也不会看这本书,或者说也看不进去,现在看看还挺有趣的。
知道一些名人八卦 ,看尼采自传的时候还看不进去,现在看了小说,反而了解了他书里写的很多内容。作者欧文.亚隆是存在主义心理治疗大师,有写专业书籍,更多的心理治疗理念和方法用小说讲故事的形式表达。
这几天着迷叙事疗法,叙事疗法咨询师和来访者更多的是陪伴者的关系,咨询师通过提问让来访者讲述自己的人生故事,相互滋养。感觉书中尼采和布雷尔的互相治疗,也像是在用叙事疗法。还静不下心来,确切在说还没有能力写出更多,就这样吧,只表明我读过,读得还挺开心。
摘录:
◆ 第一章
>> 我们对欲望,比对欲望的对象要爱得更多!”
>> 很可能已超出了1882年医学能力的范围。你的朋友可能早生了一代。”
>> “对我来说,‘责任’二字是既沉重又难以忍受的,我已经把我的责任削减到唯一的一项——让我的自由不朽。婚姻以及随之而来的占有与嫉妒,只会奴役灵魂。它们永远无法支配我。
◆ 第二章
>> 你比较喜欢自己料理事情。难道这样不会剥夺了男人为你服务的乐趣吗?”
>> 或许一种兼职的婚姻可以,那或许适合我,但是不能有太多的束缚。
>> 天知道我对治疗绝望一点概念也没有,我连我自己的绝望都治不好。
>> 他相信没有人会有帮助他人的欲望,帮助他人仅仅是为了支配他人,并借此来增加他们自身的权力。
◆ 第三章
>> 或许我太愤世嫉俗了,但我越来越相信,对病症位置的争辩已经淹没了真正的真相,真相是:病人死了,一旁的医生束手无策。”
>> 弗洛伊德脸色泛红。无论他对知识有多么渴求,他痛恨显露出无知的样子。
◆ 第四章
>> 他放下镜子。还有42年!他怎么忍受得了42年呢?用42年等待岁月流逝,用42年凝视自己老化的双眼。难道没有逃离时间牢笼的办法吗?啊,从头来过吧!但是,怎么做呢?在哪里?跟谁呢?
>> 回报我什么呢?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在她身上所找寻的是什么呢?我缺少的是什么?
>> 谁能了解自杀与我之间的眉眼过招?人生在世所追求的东西,我不是都到手了吗?金钱、朋友、家庭、美丽又迷人的妻子、名声、威望?还有谁能真正地抚慰我?
>> 我整个生命变成了一个旅程,而且我开始觉得我唯一的家,唯一我总是回归的熟悉所在,是我那纠缠不去的病痛。
>> 沉浸在他们的作品里,我总会发现回到原点的重要性。诠释者永远是不忠实的,当然,这不是说他们的不忠实是故意的,而是说,他们无法踏出他们所处的历史架构。同样,他们也摆脱不了个人经历的框架。
◆ 第五章
>> 被别人关注,会为一个人带来多强的满足感啊。
>> 年老、死别、比朋友长命的痛苦,就在于缺少了被人关心的机会,过不受关注的生活,就是一种痛苦
>> “我有我的黑暗时期。谁没有呢?但是它们不曾拥有我。它们并非源于我的病痛,而是源于我的存在。或许有人会说,我有拥有黑暗时期的勇气。”
>> 病属于我的身体,但是我的身体并不是我。我是我的病痛与我的身体,但它们不是我。
>> 我的生存目标与这个无用细胞组合体,完全无关。我有一个生存的理由,为此,我可以忍受任何过日子的方式。
>> 阴霾的天空让他沮丧,乌云或落雨让他无精打采,干燥让他活力充沛,冬天代表一种精神上的“破伤风”形态,阳光则再度让他活跃。
>> “我的游牧生活只容我有一套西装而已。因此,每当我让它去休息的时候,我会确定它很安适才行。”
>> “尼采教授,我想要请你描述,详细地描述你生活中典型的一天。”
>> “我的家就是我的衣箱。我是一只乌龟,把家扛在背上。
◆ 第六章
>> 对于原本就是病人应该知道的事情,没有医生有权利去保留。
>> 但是,谁有替别人做决定的权利呢?这种心态所冒渎的,只是病人的自主性而已。”“我的职责,”布雷尔回答说,“是为病人提供慰藉,而且这个责任无法等闲视之。
>> “把他人不希望知道的真相强加在他们身上,我是否有这样的责任?”“一个人不希望知道的是些什么,谁可以决定呢?”尼采质问说。
>> 没有被问到的问题,通常才是重要的!
>> “但不受欢迎的真理,把事情变得艰难的价值又何在呢?我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我的病人对我说,‘我把自己交到上帝的手里。’谁敢说这不也是一种真理的形式。”
>> 希望是灾祸中最糟的一个,因为它延长了折磨。
◆ 第七章
>> 自己怎么学不会闭嘴呢?在羞辱与悔恨交加之中,布雷尔强烈战栗着。
>> 此外,还有尼采那 不羁的自由!过他所过的日子不知会是什么模样?没有房子,没有义务,没有薪水要付,没有孩子要养,没有行程表,在社会中没有角色与地位,这样的自由有某种诱人的东西
>> 一个谎言会如何招致更多的谎言啊,布雷尔想到,而且,一个说谎者受迫要过着一种警惕的生活。
>> “解放的标志是什么?—不再耻于面对自己!”
>> 他说死亡的最终报酬是不会再死一次!但是,他还有太多事情有待完成,还有太多的书要写。
>> 事实上,他说他的脑袋在孕育着书,他认为他的头痛是脑子的分娩阵痛。”
◆ 第八章
>> 我的病痛解放了我。由于我的病痛,我必须辞去我在巴塞尔大学的职位。如果我还在那里,我会把心思放在与我的同事争辩上,甚至连我的第一本书《悲剧的诞生》,
>> 但是,我的病痛让我免除了这一切。即便是现在,在我说话的时候,我甚至想到,我的病痛以更为基本的方式,帮助了我……”
>> “我的病痛同时让我面对了死亡的真切。
>> 死亡阴影的逼近是一项巨大的恩赐 ,我夜以继日地工作,因为,我害怕在完成我所需要写出来的东西之前,我就会死去。
>> 任何不曾杀死我的东西,让我更强壮
>> 极端的孤立不会消除压力,它本身反而就是压力,寂寞是疾病的温床。”
◆ 第九章
>> 永远没有人做任何事情是完全为了他人。所有的行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所有的服务都是利己的,所有的爱都是自私的。
◆ 第十一章
>> 保持冷静,他跟自己说。不要试图哄骗他,他聪明得要命。不要争论,你赢不了的,而且就算你赢了,你还是输
>> 我恳求你,医生,停止你为了我的利益所做的努力吧!现在拒绝了你的忠告与提议,并且一次又一次持续地拒绝你,这只会增加我如此受惠于你的屈辱。”
◆ 第十二章
>> “一个困难的问题,但是我一向对我的病人提出这个问题。我拿它来问过你,现在轮到我来回答它了,我请你治疗我的绝望。”
>> 虽然我关心我的太太与我的孩子们,但是我不爱他们!事实上,我为被他们所禁锢而感到憎恶。我缺乏去改变我的生活,或继续过下去的勇气。
>> 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些借神的名义进行治疗的人,根本是把他们的软弱投射到他人的身上,然后,只以增进他们自身力量的方式来照顾病人。我们都知道什么是“基督教的博爱”!
◆ 第十三章
>> 慰藉到底来自负担的卸除,还是被神所赦免的信念?
◆ 第十四章
>> 人永远无法真正从他人得到帮助,人必须要找出帮助自己的力量。
>> 就算我知道他们尊敬我,我一直觉得自己像个骗子,
◆ 第十五章
>> 不服从自己的人将被他人所控制。服从他人比支配自己要容易得多,要远远地容易得多。
>> 你现在必须学会去承认你的生活,并且有勇气去说,‘这是我的选择!’一个人的精神是由他的选择所建构!”
>> 如果你选择成为那些少数的一员,分享了成长的愉悦以及不信上帝的自由所带来的快活,那么,你必须为你自己准备好面对最大的痛苦。它们结合在一起,无法分开去体验!
>> 如果你选择成为那些少数的一员,分享了成长的愉悦以及不信上帝的自由所带来的快活,那么,你必须为你自己准备好面对最大的痛苦。它们结合在一起,无法分开去体验!
>> 成长是痛苦的回报。
>> 创造与发现自痛苦中产生问题在于对不安的不安
>> 不是的,问题不在于不安,问题在于你对错误的事情不安!”
>> 一个哲学家的个人道德结构,决定了他所创造的哲学形态。我现在相信,同样的原则适用于这种形态的咨询,咨询师的人格特质,决定了他的咨询方法。
◆ 第十六章
>> 年过40岁粉碎了一切事情对我都有可能的想法。
>> 那个‘前途’是一种错觉,那个‘无量’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我与所有其他人都一步步地迈向死亡。
>> 你称清晰的洞察为伤口?
>> 死亡的来临,那并不意味着生命没有价值。
◆ 第十七章
>> 尼采微笑地说道:“这没什么好神秘的。如果没有人聆听,当然就只能呐喊!”
>> 一个特别的幻想积聚了力量。他想象有一天晚上回家时,看到一群邻居与救火员聚集在他住的街上。他的房子陷入了一片火海!他把外套遮在头上,冲过拦阻的臂膀上楼去拯救他的家庭。但是那火焰与烟雾让援救落空。他失去了意识,并且被消防队员救了出来,他们告诉他说,他整个家庭都死于这场大火:玛蒂尔德、罗伯特、贝莎、朵拉、玛格利特与乔纳斯。对他想要挽救家庭的壮举,大家都赞不绝口,每个人都为他的失去所震惊。他痛苦万分,他的悲伤难以形容。但是他自由了!与贝莎在一起的自由!跟她远走高飞的自由!或许去意大利,或许去美国,那种从头开始来过的自由。
>> 人要原谅自己的朋友,比原谅自己的敌人还困难。
◆ 第十八章
>> 做个男人,并且不要追随我,而是去追随你自己!只有你自己!
>> “记住我们的规则,不要尝试去理解它。只要清扫烟囱就好了。说出任何出现在你脑海里的事情,什么都不要省略。”
>> 无论何时,当你独处并开始想到贝莎时,尽你所能地大吼!‘不!’或‘停下来!
>> 如果你不是独自一人,每当她一进入你心里时,你就用力捏自己。
>> 过了一天,尼采指示布雷尔去监视他的思考,把他想到贝莎的频率与长短,每隔30分钟就记录在他的笔记簿上
>> 我坚持你一天默想她六次,每次15分钟。
>> 没有任何方法有用。
◆ 第十九章
>> “魔力需要黑暗与神秘,”尼采说,“或许,她的神秘被14年的婚姻歼灭了。你是否对她太过了解了呢?或许,你无法承受与一位美丽女子有亲密关系的真相。”
>> 我享受着征服的喜悦
>> 尼采说,“最令人渴望的女人就是最让人恐惧的女人。而且,当然不是因为她是什么人,而是因为我们让她变成了什么人。非常可悲!”
>> 我们对欲望,比对欲望的对象要爱得更多!”
>> “贝莎缓和了我的孤寂感。就我记忆所及,我就被我心里虚无的空间所惊吓。而且,我的孤寂感与有没有人在场毫无关联。
>> 事实上,我痛恨某些人夺去了我的独处,却不曾提供我陪伴。”
>> “不把我视为珍贵的事情当成珍贵!有时候,当我凝视到生命的深处,遽然环顾四周,却看不到有人跟我做伴,而我唯一的伙伴是时间。”
>> 当我自己是一种关系的一部分时,去观察它并不容易。
>> 过得安逸就是危险。
>> 陀思妥耶夫斯基写道,某些事情是不可说的,除了跟朋友之外,其他的事情甚至连朋友也不可说,最后,有些事情,人甚至连自己都不可说!
◆ 第二十章
>> 你知道蒙田那篇论死亡的论文吧,他在里面劝告我们说,我们所住的房间要有一扇俯视墓地的窗户?他主张说,那会让一个人的头脑清楚,并且让生命中优先顺序得以均衡。
>> 我记得在我们第一次会面中,你说从来没有同行给你任何肯定,我惊讶于你从中茁壮成长的能力。
>> 尼采终于点点头,然后柔声说:“或许,或许我口袋里还有尚待被净化的虚荣吧。”
>> 我们找出了原因,这些妄想所牵扯的并不是贝莎,或者说不仅是她,而是一系列赋予给贝莎的意义。
>> 活着的时候就去追求人生!如果人在实现了他的生命之后死去,死亡就丧失了它的可怕!如果一个人生不逢时,那他就永远不会死得其所。
>> “你问你知道答案的问题。”尼采还击说。
“如果我知道了答案,我为何还要问呢?”
“为了避免知道你自己的答案!
>> 我过的是指派给我的生活。我,真正的我,被裹在我的生活里面。”
>> 我们可以永远谈下去,但是我无法改变我的生活,它被人生的千丝万缕缠得太紧了。”
>> 我无法告诉你如何去过不一样的生活,因为我如果这样做了,你依然是在过着另一个人所设计的生活
◆ 第二十一章
>>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了解到他跟贝莎是受到折磨的同伴,她跟他一样地深陷其中。她也不曾成为她的存在,她没有挑选她的生命,她只是目睹着相同的事件永无止境地自行上演。
>> 经年累月地把时间花费在攻击症状上是多么的愚蠢,那些无聊又微不足道的小战役,使他忽略了真正的战场,那些在症状底下的人性挣扎。
>> “我上了无情的一课——你除了自己之外无可依靠。”
>> “只有一种责任,成为你的存在的责任。要坚强,不然,你将永远利用他人来作为你本身的放大。”
>> 我为何要离开她呢?我老到难以重新来过。
>> 不要让你的生活控制你。否则,到头来,你在40岁的时候,会感到你不会真正地活过。
>> 土壤越丰富,耕耘的失败就越不可原谅。”
>> 多年来一直束缚我的马嚼子,我以为是玛蒂尔德放进我嘴里的。我感到被她所监禁,并且渴望我的自由,体验其余的女人,去拥有另一个全然不同的生活。”“然而,当我去做穆勒要我去做的事情,当我抓住了我的自由的时候,我惊慌失措。在恍惚之中,我试图背叛自由。我把马嚼子提供出来,先是给贝莎,然后是伊娃。我张开我的嘴跟她们说,‘拜托,拜托,用缰绳来控制我吧,把这个塞进我的嘴巴,我不想要自由自在。’事实是,我被自由给吓坏了。”
>> 真正的敌人一直就不是玛蒂尔德,而是宿命。真正的敌人是衰老、死亡以及我本身对自由的恐惧。
>> 我责怪玛蒂尔德不让我去面对我实际上不愿去面对的事!我怀疑,有多少个丈夫对他们的妻子做相同的事情?”
>> 好像童年的结束是她的错!我变老是她的错!”
>> 真正的敌人是‘时间那吞噬人的巨浪’。
>> 今天,或许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我感觉我好像决心要我的生活。我接受了我所选择的生活。现在,麦克斯,我不希望我曾经选择任何不同的事情。”
◆ 第二十二章
>> “唯一挽救我婚姻的方法是放弃它。
>> 要完全与另一个人发生关联,人必须先跟自己发生关联。如果我们不能拥抱我们自身的孤独,我们只是利用他人作为对抗孤立的一面挡箭牌而已
>> 所以你指的是,弗里德里希,唯一去保全一桩婚姻的方式,是有能力去放弃它?这比较明白了。”
>> 我必须找出我本身的道路,而不要去寻找那种特别的道路或是你的道路。或许工作、社群、家庭是我通往一种有意义生活的道路
>> “最有力的因素在于我确认了正确的敌人。一旦我了解到我必须与真正的敌人搏斗——时间、衰老与死亡,我接着发觉,玛蒂尔德既不是对手也不是救星,而仅仅是跋涉、穿过生命的旅伴而已。
>> 我被自身的老去惊吓得非常厉害, 让我知道了生活愉快的关键,在于先去选择必要的东西,然后去热爱所选择的东西。
>> “一个深沉的人也需要朋友
>> 没有那种特别的道路,唯一伟大的真理是我们为自己所发现的真理。
>> 提供一个安歇之处给一位受苦的朋友,’他这么说,‘不过要注意,这个安歇之处只能是一张硬床或简陋的吊床。'”
>> 给你的泪水一个声音,它们在说些什么?”
>> 孤独只存在于孤独之中,一旦分担,它就蒸发了。
>> 我们每一个人都由许多部分所组成,每一部分都在叫嚣地表达着。我们无法为每一部分乖张的冲动负责,我们只能为最终的妥协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