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方白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此时此刻的他被一个高壮的男人双手反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回到一个多小时之前,他在进入游戏时,发现自己躲在某个柜子里。还没搞清楚当时的状况,就听见柜子外有人在讲话,他放轻呼吸,微微靠在木板上偷听着。
外面传来隐隐传来男人的怒吼声,“连一个学生你们都找不到!你说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快去找,万一他翻出学校跟他爸妈说了些什么我们就完了!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去找。”停顿了一会后,“另外,不要让别的学生知道这件事。”
声音停了后,夏方白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听到男人离开的声音。他全身骨头都僵硬到十分酸痛,他正想轻轻的挪动一下的身体。
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在他头顶响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抓住后颈皮的猫,全身猫都炸开了,害怕听到的下一句话就是“我找到你了”。
他慢慢的转动着头颅,看向柜子的门,没有被打开,这时男人说道,“你可真是顽皮,我的小艺术品。等我找到你之后,一定不会让你再逃开了,你可是倾注了我所有爱意的艺术啊。”
说罢男人轻轻的缓慢笑了几声,这笑声另夏方白毛骨悚然,他僵直着身子不敢动,生怕男人发现自己。
男人开始不断地自言自语,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铃声天降拯救了夏方白。边上的脚步声响起,渐渐离他的远去。
“喂,没找到?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今天晚上之前你们要是还没找到,那这个月工资就不要了。
什么,有记者来访?昨天上面怎么没有通知?算了...把该锁的学生锁好,千万不要再让媒体拍到什么。现在的媒体,能把一件小事都能说成天大的问题一样。
明明我们对学生试行的是爱的教育嘛。好了,现在让他们到会客室等着,我马上就来... ...”
夏方白既紧张又兴奋的等着对方的离去,听见一声关门声后,他的心狂跳起来。心里倒数一百秒,确定那人不会再杀一个回马枪之后。
他缓缓的打开一条门缝,看见外面是一个宽大的办公室,柜子前摆着一张办公桌,大门紧闭,看来是没有人了。
他爬出柜子,活动了一下关节,把大门反锁,然后大摇大摆的巡视起这间办公室来。
自己藏身处原来是个巨大的书柜,他藏着的地方仅有半个人成人大小,真不敢相信自己是什么躲进去的,透过镜子一看。
原来现在的自己是个小孩儿?他瞧了瞧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不满意的皱了皱眉,不过把自己刷到这么重要的地方,也算是游戏中的公平的平衡了。
他看着办公桌上男人的照片,看起来是个五六十左右的男人,头发半花白,一副西装端庄还带着书卷气,看着还像那么一回事儿,如果不是听见他刚刚那一场通话的话。瞄了眼边上的金色立牌:校长办公室,他嗤笑了一声。
时间较紧,他开始翻找其它线索,书桌抽屉里有几个账务往来和学校的一些文件,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他砸开一个上锁的抽屉,这里面也有一些账务还有几份学生名单,账务和上个抽屉里的相差很多,在学校支出和规划上远没有上面那份花的多,看来这个校长贪污严重啊。但这也不是什么能够让学校变成鬼屋的大问题吧?
他看向那份名单,里面都是些学生的名字,他目光定在了“夏白”这个名字上,这是他扮演的角色。想到刚刚观察过这位校长的书架,上面的书大部分都很新,只有两本德国作家托玛斯·曼(Thomas·Mann)的小说《魂断威尼斯》和《洛丽塔》看起来有点陈旧,再联系校长口中“那些事”,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只凭抽屉里的东西并不足以完全确定他想要的证据,他继续摸索后发现了书柜后的暗门,里面有一张床,边上还有一些绳索镣铐和蜡烛。他看了到角落里的监控,匆匆退出来。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今天记者来的凑巧,就是不知道那个记者是不是玩家了。
他参考着学校作息的时间,顺了一份学校地图,楼边有一个垃圾管道井,藏身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会发现吧。夏方白为自己的拼命擦了一把汗,偷偷摸到垃圾管道口,将绳子一头绕在身上,另一头绑扎在管道背面把手处。
管道刚好有他一个人左右的宽度,套着校长室顺来的衣服把自己包成一个圆来增加摩擦力,整个人刚好卡在管道中间,他自己都感觉有点滑稽。
开启自己的“王炸”技能——【人物拟态(中级)】,拟态,顾名思义就是模拟一种人的状态,技能自我吐槽ing哎呦喂!这是什么混乱的介绍。此技能发动条件:选定一名你知道姓名和最近遭遇的人,你将会自动模拟那人那段时间的状态。
注:技能每隔24小时内可发动两次,升级至中级后没12小时可发动两次,持续时间由原先遭遇人情绪状态决定,持续时间内发动人则自动丧失身体控制权。短暂被夺舍有危险,毕竟“鬼上身”可不是闹着玩的哦。
因为发动这一“必杀”技能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夏方白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一切准备就绪,他进入人物拟态。
夏白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他抓住一片记忆,下一幕,就见到校长那张伪善的脸,朝着他狞笑着靠近... ...黑暗中他被一次次的撞击着,哭泣声久久围绕在耳边,一片空白后。画面开始变换,镜子中映出他自己的脸,身上穿着从姐姐那偷来的粉色大袖连衣裙,他脸上露出得偿所愿的喟叹。紧接着美好被粗/暴的打碎,父母哭泣着尖叫着,他被不认识的人紧紧抓住,送进一间充满着恶臭和暴力的房间。
大门关上的那一瞬,他听见了父亲安慰着哭泣的母亲,说着“会好的,出来后儿子就会变成正常的样子了。”他闭上眼,脑海中仿佛什么也没想,又仿佛充斥着一切。
被撕/碎的裙子,扬在脸上的手掌印,冰冷的地砖,他的灵魂和肉体仿佛分的很开。一边冷眼望着残破的自己,一边麻木的承受着肉/体上的痛苦。他感觉自己从一个独立的人格,变成了一只被圈养的牲畜。
最后停留在日记本的一行字上——我是馊掉的柳丁汁和浓汤,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我是灯火流离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人看得到也没人需要的北极星。
绝望充斥着周围的空气,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解开绳子,想让自己摔下去,摔下去了,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折磨他了... ...
意识恢复的那一刻,夏方白抓住了管道的边沿。骂着这坑爹的游戏差一点让他体验到死亡的感觉,爬出管道的那一刻他心里还难受着,不知道是为了那个孩子还是自己差点死掉的事。
出来后他又看到了曾珂检查教室又被吓到跑出来那幕,恶趣味让他复活,本想着稍稍吓一吓那个看起来就很像玩家的女孩儿,没想到... ...
这的她居然比自己先找到了同伙!人家跟着同伙快快乐乐寻找线索的时候,自己遭受着如此折/磨,想想真是心凉。
在被许占安制住的时候他心里冒出的先是这种想法,然后,他就感觉到了自己手腕好痛... ...
“大家都是玩家!快放开我!”夏方白说道,也没想到这游戏居然有着敌人这一茬,“我找到一些线索,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们。”
许占安用眼神询问曾珂,看到她点了点头之后,就放开了夏方白。
夏方白坐在地上收拾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简单介绍后开始侃侃而谈起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