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住的民宿往外看,对面是一大块空地,空地上一半排开绿皮网的低层建筑,上面的塔吊正在轰隆隆作业着,从这个角度看,瓶窑并不老,相反,年青得很。
清晨,五点钟自然醒,比往常提前了一小时,我决定看完书去周边逛逛。
披着刚洗好,湿漉漉的头发,肩上背着,手里拿着,我就这样随心所欲穿梭在瓶窑老街。
老街在清晨的阳光下,逐渐有了苏醒的痕迹。
看,破旧大水缸里一小丛铜钱草挨挨挤挤,小巧玲珑、青翠欲滴的叶片,如同莲叶般一圈圈交互叠着,和细细的叶柄相得益彰,像缩小版的荷花和荷叶,若这些细小的花苞苏醒过来,是不是别有一番风情?
继续往前走,瓶窑灰色的墙壁处处都有时光的痕迹。有开花的植物从墙根爬上了墙;有一排排绿色的修竹,如同隐士在不显眼的某处,根根有气节地直直挺立;有复古的电影海报剪影了七八十年代的木马和戏剧……瓶窑是个上了岁数却依然优雅的居士,不遮掩自己的皱纹,却在举手投足中,风淡云轻。
想到郑苏东坡、郑燮,包括我敬仰的曾国藩都以居有竹为雅,瓶窑老街却处处有竹,不可不谓是文人雅客精神之乡。
走着走着,沿着一条小路沿坡而上,却没想到眼前出现一条两侧是木制护栏的石阶,两侧高大冠状树木交相呼应,石阶在尽头消失在一片绿色的浓荫中,曲径通幽中,我不禁遐想,远处是什么呢?
搭着毛巾,穿着清洁工特有的鲜亮红裤子的阿姨扛着一条长苕帚就上了阶梯,老街在这片“唰唰”声中彻底苏醒了。
今日是不便登高望远,我转而上了旁边一块篮球场,无论篮球场入口边普通的水缸,还是篮球架后一旁水泥池,都被荷填满。荷叶为底,红荷玉立,那粉红的莲花饱满地绽放,容颜动人,不胜娇羞。
时间不早了,我向瓶窑电影院走去,“隆隆隆——”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一搭一搭的,回头一看,改装拖拉机正从老街中心呼啸而过。
早上,在瓶窑老街走走,和这座古镇一起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