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老师问小森同学:“你是哪里人?”聪明伶俐的小森一脸懵,他非常认真地想一下,非常认真地回答:“我要回去问一下我妈。”大伙儿哄堂大笑。
但细细想来,他是真的不好回答他是哪里人。他妈妈是湖南人,爸爸是福建人,从出生到幼儿园之前,他一直都跟爸妈后边在大中小城市漂泊,过得倒是非常自由潇洒,看过无数的风景,见识过好些这大千世界的缤纷精彩。如果真的要问他是哪里人,他真的不知道应该算哪里人。
这是我们的漂泊二代。他们接收的知识,远不止于学校和书本。他们去过很多大大小小的城市,他们也许会好几个方言加普通话。小森的姐姐读到小学已经读了四个省八个学校。这样的孩子,其实是经过很多人不同风格的不同途径的启蒙,有一天回到爸爸或者妈妈的故乡,他们住下来也还是会希望时不时可以出去走走看看,远方对他们是有召唤力的。
那,我们自己呢?我们属于哪里?交通便利,我们好多人,觉得几千里其实不算什么距离了。一飞就到。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们总觉得飞机动车多方便,啥时想走就走。哪会多难。但是,日复一日,某天发现我们自己已经觉得20分钟的车程都远了,有时都未必能认认真真腾出来时间回家走走。回家陪爸爸妈妈吃饭,也已经好难得。远方的游子,被问到“你是哪里人”时,也许早已把他乡变成故乡了。所以我们到哪都挺开心,但到哪都有去不掉的乡愁。梦里不知他乡是故乡,也不知故乡是他乡。
L从小学就去了伦敦。一双儿女都在英国出生长大。但他们都会讲普通话。有一些海外侨胞聚集区,他们甚至可以用普通话交流。他们出门用外语,家里用普通话。人家问“”你哪里人”,大概他们也需要认真思考一下;我是哪里人?
来去匆匆交汇融合的时代,地球村。在哪去哪虽然时时变换,但内心最珍藏的,也许就是我们童年时代最简单的拥有。不论是某种游戏,还是某个景色,亦或者是,某种美食。哪怕走遍千山万水,依然会固执地认为那个游戏好玩,那个景色特别迷人,那个美食特别让人回味无穷。
所以,你是哪里人?吾心安处是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