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咯!”周伯双手端着混沌喊道。李梵白了一眼张子良,接过混沌开吃起来。
张子良也双手接过混沌开始没心没肺地吃起来。
“听说了没?北边打仗,我大燕连连败北,已丢失好几个城池了。”隔壁桌正吃混沌的路人甲说道。
路人乙:“听说了,还不是因为镇北侯遭了暗算,据说快不行了呢。”
路人甲:“不知朝廷还有谁能挡住这群胡人,眼看这都快打到平山镇了。”
路人乙:“不会吧,那得赶紧找个藏身之地和多备些粮食。”
路人甲:“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你找哪门子急吗!”
路人乙:“未雨绸缪总不会错吧!”
燕北这次没能抵抗胡人的进攻么?李梵三下五除二,很快的吃完混沌。结完账,抬脚就走。
张子良一看李梵走了,胡乱地吞下剩余的几个混沌,从胸口掏了几个铜板,支支吾吾地冲到周伯面前,把钱塞进他手中。提步跟了上去。
“哎,哎……”张子良咽了咽口中的混沌:“你就不能等等我么……”话还没说完,要听的人却已走出了老远,最后还是无奈地跟了上去。
李梵直奔西市最大的粮铺,问了价格后,要了半袋精米,一袋白面。又在粮铺旁的糖果铺子挑拣了一斤左右的糖果。把糖果包放在装衣服的布袋里,挎在胸前。左手提过半袋精米,右手一挥,白面直接躺在了李梵的肩上。竟是毫无费力之色。惊得旁边的张子良差点掉了下巴,等回过神来,又落了李梵老远。
“哎,哎…!李梵,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个女的!”张子良在后面大声急道。
“……”李梵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着。是不是女的,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么。只是,她只能活得像个男的。
跨过几条热闹的大街,步入主街,直奔平山镇口。
跟在李梵后面的张子良看到镇口的张家婶子,顿时猫着身子,眼睛朝周围骨碌碌地转着。
“张子良!”张家婶子相当生气地喊道。张子良只能拢着脑袋乖乖地走向镇口。
张家婶子看到走过来的儿子,冲过来揪起了他的耳朵:“明明跟你说了,啊!帮我背粮,帮我背粮!你耳朵屎糊啦!啊!一转背就看不到影了。整天就知道玩,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让我省省心”
“娘,娘!疼,疼疼疼,疼…….”张子良龇牙咧嘴地转地哀求道:“好歹给点面子吧!”。
张家婶子气呼呼地放了儿子,转身走向村里的牛车,对着赶车师傅说:“他李奎叔,今天这臭小子的车费他自己掏。也是该让他体会体会生活的难处了!”
牛车装不了多少人,加上买的年货,也只能分批赶车。张家婶子上车后,直接要求李奎赶车走了。坐在牛车上的李梵静静地看着狼狈的张子良,在四目相对时淡定的转移了视线。等再次转头看时,只见远处的少年正愤愤地转身朝镇里走去。
“唉,兄弟,那边作什么?这么热闹?”张子良拍了拍背对着自己,看上去还算温和的少年。
“不识字?”转过头的白面书生静静地看着询问自己的少年。对着人群说道:“看到没?那横幅‘兵戎铁骨戍国土,归来拾笔述英雄’”
归来述英雄么?想到自己变成大将军,凯旋归来。自家娘逢人就夸“这是我儿子”的傲娇表情,突然在心里作了个决定。
傍晚,风开始变得泠冽起来。李奎赶着最后一趟车回来,直接去了张家。从那以后,李梵再也没有见过张子良。
日子似流水。平静的生活,因外面的兵荒马乱,而变得不平静起来。李梵把家里积蓄全都换了粮,藏进了山里的一个石洞里,甚至把家里面能用的东西也都搬走了。村里的人都默契地转移着生活阵地。村里也就稀稀拉拉地剩了几个孤寡老人,有人曾想带着他们一起走,可他们说:“人老了,落叶归根,不想临了,还四处漂泊。”
虽然生活阵地转移,但李梵还是会隔那么几天回村里转转,给留下来的老人们送点新鲜猎物或米粮。
“小姑娘,你知道李锋的家住哪吗?”村口不远处,一个漂亮的中年大叔温声问道。
李锋?村里除了她爹外,就没有人叫李锋的了啊……李梵扭过头,谨慎地扫了扫对面的漂亮大叔:“你是谁?找锋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