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奇怪,阿木良和络纱看着不像本土人,是从哪里误入雨林的?阿木良看出了老伯的疑惑,断断续续,与老伯讲起他和络姑娘这两月的种种遭遇。老伯边走边深深感叹,“了不得……了不得……误入雨林两个多月,有惊无险。还不算太糟,实属奇迹。”
“我从小就随祖父,进出雨林采药,将近六十载。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每次进雨林,都不敢马虎,雨林千变万化,几个月又是别外一番景象。所以我每次进雨林,都会沿路留下标识,而那些标识,只有我自己才看得懂。”老伯一路侃侃而谈。
阿木良,络纱俩人认真聆听。阿木良无耐道,“一言难尽,可能老天看我们如此狼狈,都懒得收了……”
“哈哈!”老伯开怀大笑。仨人继续前进。老伯自我介绍道:“我姓琛,采药,卖药的。大伙都习惯的叫我琛伯或药王……”
“我是阿木良,马帮的马夫。每年几乎都在路上,”阿木良坦诚道来。
“我叫络纱,也是一直随商队四处奔走……”络纱一时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自己,只能轻描淡写而过,她不想欺骗和蔼的老人,只是那些往昔太过忧伤……
穿出层层丛林,一条大河印入眼帘。
“看,它便是湄公河,我们岀来了,沿河而上,离銮佛邦不远了。”药王用他的长拐,指着眼前的河流,镇定自若。
阿木良久久凝望着河面,放下一大截心事。向药王真诚的点头,感激他的引路。
药王会心地微笑道:“休息一下,再赶路也不迟,现在进城象仔太显眼了,风声很快会传到那帮匪徒的耳朵里。我们在此等到暮色暗沉后,进城比较妥当。”阿木良,络纱异口同声,“好……”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小乖……”络纱高兴的奔跑起来,纱衣随风起舞……
宽阔的河道,清澈的河水缓缓而流。两岸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看不穿对岸的鱼家,被弃的竹伐顺水漂荡……
多日不见水的象仔,一头扎进水里,欢快地用它的长鼻喷水。
不知不觉已到落日黄昏,若楠,无痕,曼娜,马锅头,来福,来顺一群人还没等到药王的归来……
老夫人抱歉的劝说他们,可以改日再来。若楠不死心,想要一直等下去。她来到木锅头身边,让他带来福,来顺先回去照顾马帮队,明天他们就要起程返乡,准备的事宜很多,不能出乱子。晚几日有了阿爹的消息,她和无痕就跟上来。希望马锅头安心赶帮,不要分心。
“好!你们也量力而行,如果没有你阿爹的消息,也不要太执著,你阿娘一个人还在家等你。知道吗?”马锅头压着声音嘱咐若楠。
“知道了,阿伯!我知道。”若楠答道。
“木锅头,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的”无痕附和道。
“还有我呀!”曼娜也附和着。
“……我……我……”来顺吞吞吐吐。
“……走了……”来福拍了拍来顺,父子仨一起出了院子。
“痕哥哥,你和曼娜姑娘也回客栈吧!她阿爹,阿娘可能在家等着急了,曼娜姑娘一整天不在家,他们会担心的。”若楠对旁边的无痕说道。
“那你呢?把我们全支走了。难道你要在这里守夜?”无痕问。
“嗯!”若楠肯定。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人,丢在这里不管?”无痕严肃的语气。
曼娜看着情绪不安的无痕,轻声道:“若楠姑娘,我们明天再来也不打紧的,或许药王爷爷今晚赶不回来呢?或者我们先回客栈吃了饭再来?饿一晚上你会生病的……”
这时,院里出来一个俊朗的小伙,笑道:“好啦……好啦……都不要纠结了,那有干完活儿就走的。奶奶叫我来邀你们用餐,饭后,由我来送你回客栈,你俩留下来,这样如何?”说完精气十足的看着仨人。
“你是……”曼娜虚虚的问。
“我叫琛博,你们说的药王便是我爷爷。”
“之前怎么一直没见你……”曼娜问。
“这一天,我都在楼上整理药书,刚下楼,不过我在楼上都已经认识你们了,你是无痕,你是若楠,你……曼娜……”
“小博,请到客人了没有啊?”屋里的奶奶叫道。
“嗯!奶奶。来啦!来啦!”
“不要犹豫了,都进来吧!”
此刻,昏黄的落日印射出万丈云霞。仿若仙子的橙色纱织遗忘在天边。大地褪去了燥热,渐渐化为宁静……湄公河依然缓缓流淌。
走着走着,络纱感到头阵阵眩晕。 蓦然倒地,阿木良见状,连忙跑过去。慌忙扶起她,“络姑娘……络姑娘……”只是任凭他怎么叫,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药王也随着快步走来,“怎么啦!这事?”蹲下给了络纱把起脉博。看了看她的脸色,凝神摇头。
阿木良看着药王的反应,“她怎么啦?严重吗?”着急问道。
“赶紧上路,去我家,让我老婆子看看,再细说。”
药王匆匆打下河边的熟蕉,把一串香蕉,挂在木杖上扛起,引着小白象一路向前,阿木良背起络纱,紧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