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积攒了灰尘,椅子上的毯子铺开,不规则地散落着的流苏,地毯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食物碎屑。
紧闭的窗帘,洒不进来一点光亮,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没有灯开着。
单曲循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紧歌单里的没有听过几遍的歌,躺在沙发上看着不知道哪里。
窗帘有时候会落下来影子,灰黑色的一团团,然后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不停地变大又缩小。
头上好像有水滴滴下来,凉凉地敲着额头。眼睛睁开着,时不时也会眨眨眼,然后继续看着不知道哪里,没有变过方向。
肩膀传来不舒服的酸痛感,又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一直压紧的地方,有一块骨头可爱的不发出任何知觉。
头发散落着,还好是长头发,有着垂落的感觉,至少,长头发铺下来的那一刻,有着充满一个空瓶的感觉。
没有鞋子,没有袜子,没有这些不舒服的给脚带来镣铐的东西。
那双脚想过跳舞,是动起来也会充满生机的地方。有人说很喜欢脚踝的那块骨头,动起来就代表着可以走向新的路。
于是,脚踝也在这个时候沉默了,不再带着自己的色彩,不知道动起来是什么样子。
额头的水滴越滴越大,也突然不只一个地方向下滴着水滴。
沙发下面有什么漫上来了,地毯动了一角然后又继续回到原来的姿态。
椅子上垂着的流苏突然飘动了起来,发出了些什么声音。耳朵很想听到也听不到的声音。
好像有风吹来,不然漫上来的水怎么不停飘动着,要起浪了。
不知道哪里放着的播放器传来了滋滋的声音,然后终于归于平静,再也不会发声了。
流苏终于安静了,不再摇摆,不再发出彼此碰撞的声音。
地毯,已经不太能看得到了。
沙发的一角突然也传来了湿润的感觉,哦,这件屋子的地势原来并不是平着的。
额头上的水滴越来越密集了,没有撑伞的下雨的感觉。
脚踝传来了冰凉的感觉,接着是小腿,然后是腰和小腹,然后是撑着的胳膊,然后是脖子。
终于,半个身体都被水盖着了。
终于,眼睛闭上了。
终于,水漫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