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马克思主义--《单向度的人》

生活在红旗下必然一直在学马哲,但是除了我们继承的苏联衣钵外,西方也有一大波马克思粉丝们做着自己的解释。1早期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卢卡奇等;2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霍克海姆、阿多诺、马尔库塞、哈贝马斯等;3弗罗伊德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弗洛姆等(《爱的艺术》写的不错);4新实证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科莱蒂、德拉-沃尔佩;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列斐伏尔、萨特(《他人就是地狱》挺有意思)等;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阿尔都塞等。此外还有后现代马克思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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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广为人知的西马作品无疑要数《单向度的人》(又译作《单面人》),因此可以做一个初步了解。作者马尔库塞,法兰克福学派犹太哲学家(也是被纳粹德国迫害到了美国)。虽然两百多页,但其实是本挺难读懂的一本书,包含了哲学、社会学、文学和语言学等多学科的内容,所以需要耐心体会,反复思考。

本书是一本发达工业社会的意识形态研究。认为当代工业社会是一个新型的极权主义者会,它将政治对立面一体化,使不合理被变得无害并纳入合理。“单向度的人”即丧失了批判、否定和超越能力的人,他们总是麻木地认为“现在的就是最好的”。而技术的发展又使得虚假的需要被产生出来,从而让资本主义得以以不断强化的容纳能力压抑其他选择,于是自由便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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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社会控制所强求的正是对于过度的生产和消费压倒一切的需要;对于实际上已不再必要的使人麻木的工作的需要;对于抚慰和延长这一麻木不仁状态的缓和方式的需要;

对于维持欺骗性自由的需要,这些自由是垄断价格中的自由竞争,审查制度下的自由出版,以及商标和圈套之间的自由选择。

在抑制性总体的统治之下,自由可以成为一个强有力的统治工具。决定人的自由程度的决定因素,不是可供个人选择的范围,而是个人能够选择和实际选择的是什么。自由选择的准绳绝不可能是绝对的,但也不完全是相对的。自由选择主人并没有使主人和奴隶归于消失。如果商品和服务设施对艰辛和恐惧的生活所进行的社会控制的话,就是说,它们维护异化的话,那么,在大量的商品和服务设施中所进行的自由选择并不就意味着自由。何况个人自发地重复所强加的需要并不说明它的意志自由,而只能证明控制的有效性。

如果工人和他的老板享受同样的电视节目并漫游同样的游乐胜地,如果打字员打扮的和他雇主的女儿一样漂亮,如果黑人也拥有凯迪拉克牌高级轿车,如果它们阅读同样的报纸,这种相似并不表明阶级的消失,而是表明现存制度下的各种人在多大程度上分享着用以维持这种制度的需要和满足。

诚然,在当代社会最发达而地区,把社会需要移植成个人需要是如此有效,以致他们之间的差别似乎是纯粹理论上的是情。人们当真能对作为新闻与娱乐工具的大众传播媒介作为灌输和操纵力量的大众传播媒介作出区分吗?当真能对保卫国防和为公司盈利的手段作出区分吗?当真能对提高生育率方面的私人乐趣和商业上、政治上的功用作出区分吗?

我们又一次面对工业文明的一个最令人烦恼的一面,即它的不合理性中的合理性。它的生产率和效能,它增长和扩大舒适生活品、把浪费变为需要、把破坏变为建设的能力,这一文明使客观世界转变为人的精神和肉体的程度,都使得异化概念本身就成了问题。人们似乎生活在它们的商品之中;他们的灵魂困在他们的小轿车、高清晰度的传真装置、错层式家庭住宅及厨房设备之中。把个人束缚于社会的机制已经改变,而社会控制就是在它所产生的新的需要中得以稳定的。

那么我们如何才能得到最终的解放呢?作者认为已丧失革命性的人民无法提出甚至想要提出什么有效抗议。最有希望提出抗议的,是青年学生、持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无业游民、其他种族的受迫害者、失业者等等。他们最少受这一社会一体化的影响,也最少分享制度的好处,因而还可能存有一定的批判性、否定性的向度。所以,马尔库塞引用本杰明的一句话作为结束语:只是因为有了那些不抱希望的人,希望才赐予了我们。

尽管对资本主义批判深刻,但马尔库塞也有自己的局限性,比如带有乌托邦色彩,只从文化和意识形态领域去做批判,而没有坚持社会经济的批判,甚至带唯心主义性质。也许是在美苏冷战时期的时代背景下(本书写于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由于经济等问题逐渐选择放弃用暴力手段世界革命使得作者对革命持悲观消极态度。无论如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鉴先贤思想总能殊途同归于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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