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四点多起来,又打坐了一会儿,刚刚去阳台拿一个东西,就听到了江面上传来的船上机器轰轰地声音。突然又回忆起来当年在黄埔江上跑船的情境。那时,也是天还没有大亮,我们就启航了,
还是记得父亲船样子,我们从上海到了湖州去拉来水泥在上海去卖,水泥一点点的变少,船也一点点的浮上来,那一个跳板也就是一点点的变高,于是,在某一个清晨,我们又得启航了,过了上海浦东的船闸,那大致是98年与99年的样子,我们慢慢就来到了广阔的黄埔江上。
在宽阔的江面,周围还有各种各样的巨轮,只是感觉自己是无比的渺小,还有一种巨大的不安全感觉,父亲他们都不会水,随便一点小浪花,就可能让船倾斜到几十度甚至会是翻转过来,那一个时刻,内心总是无比的纠结。
过了大半天,来到了浙江的地界,水面也一点点的小起来,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觉,可是还是能够看到两边的风景,风景也是越来越好,只是河道却是越来越窄了,再后来,我们看到一条船被桥卡住了,只能够通过打水到船舱里,把船甲板降下来,我们还是在那里哈哈的嘲笑这一些倒霉的人。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时已经迷路了。
航道变的越来越窄,水也是越来越浅,到最后终于是一点都划不动了,我们几乎来到一条臭水沟之中,没有办法,我只跳进那一种几乎比下水道还臭的水中,把缆绳拉上,一头慢慢的在缆机上绞动,这样船才会一米一米地进一些。就象这样艰难的走了大半天,最后彻底卡住了,连绞缆都没有用,那时过来一个小渔船,他直接跟我们说,你们一定是走错了,前面是一个死胡同,根本就过不去善战,而且马上要退潮了,你们再向前走,你们要搁浅半个月等待涨潮才可以出来,你们还是回去吧。
那时才彻底地死了心,开始想着向回来退,因为是横在航道上,把一些小船也拦住了。他们是组队的,只有帮我们拖出来,他们自己也才能够联在一起,于是船尾有条船在拖,后面有船在顶着,又过了好久,我们才离开那一个漆黑而脏臭的死水里。
后来的路一点点的宽起来,再后来,回想起来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如果那一天,我们没有嘲笑那一个被桥卡住的船,而是向他们问一下路?如果那一天,我们遇到了搁浅,不是努力向前绞而是下来找方向?如果那一天,没有遇到那一个鱼船,遇到了那一个小鱼船后,没有其他的小船来帮我们推与拉,那会有半个月,甚至是个把月陷进去,我们越是努力,就会越陷越深。越是把自己弄的难以收拾。
再回忆当时的努力,就有一点象一个花盆里生长的大树,花只会向上,向前生长,却从来不去关心,也没有时间去关注它脚下的花盆,但是如果那一个花盆不换掉,这一株树永远都没有丝毫长大的机会,它长的越来越快,它就会越来越困窘。在生活之中,我们的思想是那一些生长的大树,而我们周围的环境,则是我们的花盆。一不小心,人就会陷入到某一个场景之中,人会从自由的自己,就花盆中的小苗,被生活场景化,无论怎样努力,也是越努力越困难。
我们的生活与我们大脑之中的思想,都象那一些连续流动的河流,蜿蜒曲折,并不是每一条河流,都通向浩瀚的江海,也并不是每一个思想,都是正大光明。那里还是有一种慢慢会死去的内陆河,还有一些脏污的死胡同。我们的思想,更容易受到周围的环境影响,我们的思维往往会被某一种场景固化其中,甚至被环境而隔绝成死胡同与臭水沟,依环境而起来思维,我们会执着地在这一个环境思维中向前向前。我们周围的那一个场景如果不改变,我们思维的场也会不变,行动不会变,我们象那一个演员一样,在那一个场合里,会固定按以往的人生的剧本演出人生本来的闹剧。
场景固化,剧本也是固化,我们的结局自然也是固化的。人生象是种一只葫芦,我们种下的是葫芦籽,种的地也是葫芦地,浇水施肥也是按照葫芦的方法去,最后,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渴望它结成一个南瓜。
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人,渴望在相同狭小场景之中,用相同的剧本与相同的方向,用远异于他人的大努力,达到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新的结局来。选择大于努力,可是,当我们陷于那一些死胡同的时候,我们掉入到某一个场景之中,个人的眼界也会被陷制住,我们的思维与行动也全会被限制住,在那一个阴暗的地方,我们只有拼命的努力,一睁开眼,只是向前向前,再向前,于是会陷的更深,在那一刻,我们看见的所有的未来,其实都是绝路,只有遇到一个人,让我们退出来,那时,退出,才是唯一的路。
只有退出,回归,找到心灵的江海,然后听到那一些机器的声音,然后才能够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