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变得不愿意多说。仿佛成长就是一场寂寞的旅途,从初见的惊讶欣喜,到熟知以后的淡然。于是变得无波无浪,变得沉静,变得不像过去的那个自己。又像是一场告别,告别曾经所熟悉的表达方式,告别彼此的印记,变成另一个不相像却本该如此的自己。于是,本该欢呼的时刻,只剩下淡然一笑;于是,本该痛哭的时刻,只剩下面无表情的默然。
偶尔的偶尔,在某些特殊的时刻里,由于某些熟悉的人儿,由于某些相似的环境,心情变得很轻很轻,大大的笑脸一如往初,又或者像个孩子终于找到回家的路,在亲人面前嚎啕大哭。
所谓成长,其实就是人生。
近来的一段日子,我总想起老师常说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彼时,我只当孤独是无聊的一种表现方式。所谓孤独在某种程度上是等同于寂寞而言。而现在,所谓文学上的孤独,心理学上的孤独,人类学上的孤独,以及由心里由衷而发的一种体验——孤独,并不是因为你只有一个人,而是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做,自己去做选择,油然的无助感,无人可以比肩,你只能一个人闯。痛了自己流泪,苦了自己咽,慢慢麻痹自己的情感,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就是成长的路。要这样的,独自穿过一条漫长的漆黑的寂静无人的小巷,才能看到宽敞的明亮的向往的世界。不单你我,每个人都在走。每个人都曾回首,看看来时路;每个人也都曾停下,想想未来的样子。也许,有的人幸运,能在街角遇到提灯的人,照亮昏暗的路程;也许,有的人不幸,费了很大力气发现走进一个死胡同,然后只能绕出来,重新摸索。而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增长的阅历和不断强大的内心,你所能想到的,关于自己。
我用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来适应从学生到工作者这个身份转变所带来的不适感,甚至现在也不敢说完全适应。像是歌里唱的,“从不懂机变的光阴,到不敢单纯的年份,你我曾供奉什么来纪念天真,心照未宣。”懵懵懂懂觉得个性张扬,才对得起青春的一腔热血;觉得有棱有角,才是不屈的自我。沙子不经过打磨怎么可能会成为珍珠?人们看得到的都是珠圆玉润的美,从来都不会关注这个过程痛与否。所以啊,个体的所有伤痛,在别人看来都无关痛痒,只有自己才会感伤过程。
也许所谓悲伤,其实都不是悲伤。我们觉得难过是因为周遭的一切尽然不如自己的想象,觉得有落差,甚至是失望。可是,回过头来看看,这个世界又何曾像任何人所想象的那样。
成长,就是带着抵触不断地去适应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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