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鹭的相遇是一次不期而遇。从苕溪的岸上走过,一只白鹭以惊人的姿态从我眼前俯身掠过,像一道闪电。早春的天气起伏不定,风吹来,透着丝丝寒意,白鹭在眼前的突然飞翔倒给人增添了少有的温暖。
春风里的白鹭,站在水中就是一个标志,飞翔在天空就是一道风景。我惊觉白鹭的白像一道光,纵然太阳的金黄光线雕琢着这道光,但是白鹭飞翔出的光的姿态更具有摄魄力。我的眼睛被这道光攫取了神思。
白鹭如仙,昂首的时候,一身白衣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光晕,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白鹭如侠,觅食的时候,尖尖的嘴巴就像一把利剑直刺水中,一副剑胆琴心的样子。白鹭是春风里的一个自由精灵。
已经不止一次留意到,其实白鹭在苕溪里的飞翔常常是成双入对的,一只白鹭飞起来,另一只白鹭就会跟着飞起来。一只白鹭在溪的这头,另一只白鹭就在溪的那一头。白鹭飞来了,苕溪的水想必是更清了,春风也就更美了。
有一种姿态是白鹭飞翔最美的一种呈现,那就是在它的身体刚刚跃起飞向空中、双脚直绷、双翅展翼时候的姿态。这种姿态超然与白鹭,更超然与飞翔,是天生的一种造化。神奇的自然世界,美丽的白鹭飞翔,可以惊觉人的心。
与白鹭的白不期呼应,随白鹭的飞翔一起动心,是白鹭这只神鸟带给春天的第一次鼓舞。初春的潮水还没有汹涌,春天的花蕾还紧裹着身体,白鹭就开始纵身欢跃了。白鹭只有在最美的春天里才可以飞出最美的风中曲线。
我最喜爱这个季节。我喜爱春天渐渐温暖了的风。我喜爱春天渐渐湿润了的空气。我更喜爱春天恣意纵容、勃发向上、处处显生机的那股自然伟力。白鹭像是春风里一道光的闪电,送来了问候,带来了惊喜,我能不为之心动吗?
苕溪之水孕育了太湖。太湖的湖面浩淼,苕溪的流水潺潺,白鹭的飞翔灵动、秀美、飘逸,在一衣带水的江南沃野里,它的出现装点了山水画风的高雅气息,如即将在3月盛开的风信子,总有着迷一般的动人故事。
春风里的白鹭,我的一次不期而遇,仿佛遇见了自然的神灵。我相信在白鹭的纯洁的高贵的白色里,是自然生命赋予的自由天意。我接应这种天意,与自然、与春天、与飞翔着的那道光亮的白是那样贴近。白鹭将要带走我的意志。
【春风里的白鹭】
有一阵风
随白色的飞翔而来
春水,在滋长的波纹里
倒映这飞白
一个眼神无法惊动
高贵的一袭白
站立成孤独的标志
在水的镜面中寻寻觅觅
跃入风里
春天入画屏
振翅的回响洒落
一会儿走走,一会儿又停停
太阳捕捉身影
一道白光化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