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一次英雄救美
“我其实…”
陈襄瞪大了眼睛看着沈以涵。
气氛变得暧昧，陈襄身处梦寐以求的场景，她居然想逃。
“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的病好了没有，看你好几天没来上学了。”沈以涵抽回扯住陈襄衣角的手。
没好。
“早就没事了，就是个感冒，谢谢关心。”陈襄转身走了。她开始看不懂自己了，为什么刚才那么期盼，却又想逃走。沈以涵的眼神，他的举动，都让陈襄有一种他喜欢她的错觉。原来一切都只是错觉，是陈襄痴人说梦了。
陈襄跟沈以涵之间的气氛更微妙了，两人单独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陈襄只是低头走过，沈以涵则装作看不见面无表情的走过。明明没发生什么，两人从熟悉的同学变成了相识的同学。
其实是陈襄不想与他牵扯，怕自己忍不住扑上去。她在背后看着他，像得不到橱窗里的洋娃娃闹别扭的小孩。对于陈襄来说，沈以涵就是一个永远到不了的尽头，她只能向着他的背后奔跑，却从来到达不了。两人唯一交流的机会，就是班里活跃的好学生来与陈襄讨论成绩的时候，他们带着沈以涵一起来。陈襄总是推托，说她不喜欢考完试对答案。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快到期末考试了，班里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谁不想过个好年呢？陈襄妈妈从来奉行睡得好才能学得好的政策，她不同意陈襄像其他同学一样中午不睡觉留在教室里学习。陈襄只好瞒着妈妈说自己中午在陈桃夭宿舍睡觉，她自己偷偷到教室学习，她必须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物理。
中午的自习时间在别人看来很艰苦，教室没有暖气，人又不如上课的时候多，经常冷的让人跺脚。北方冬天正午的暖阳，比暖气要暖人心。陈襄、陈桃夭和吕雪妮吃完饭并排坐在阳台上休息，时光慢悠悠的。陈襄后来回忆起，她对朋友说，那是她高一最幸福的时光。阳光暖暖的，那一瞬间不用考虑成绩，她坐在阳台上像一只小城里晒太阳的懒猫，喜欢的男生在教室里与同伴小声讨论着练习题。
她闭上眼，好像这是一场梦。
一点多的时候，陈襄习惯在桌子上面趴着睡觉。她穿着校服，披上宽宽大大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在里面。班里的同学基本上都要睡了，陈桃夭在旁边睡的不省人事。胳膊麻了，陈襄抬了一下胳膊。
“嘶——”羽绒服顺着后背滑下去。一股冷气袭来，陈襄迷迷糊糊的要去抓衣服。
突然又被暖气包围了，衣服不知道被谁重新披到了自己身上。陈襄抬了抬眼皮，好像是沈以涵在冲着她笑。
“做梦吧。”
陈襄嘟嘟囔囔的，又进入了梦乡。
中午睡眠不足直接导致了陈襄下午生物课困的睁不开眼。堂堂生物课代表，看着生物老师，慢慢闭上了眼睛。
“染色体用什么——呵呵——试剂…”
陈襄一下子惊醒，她分明听见生物老师笑了一下。全班同学不明所以的看着生物老师，好奇他在笑什么。陈襄抬头看了眼生物老师，发现他在看自己。
完了。
陈襄不好意思的朝着生物老师笑了笑。
“下课，课代表来数下卷子。”
陈襄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
“你说我课得讲的多无聊啊，我自己的课代表都听睡着了。”
陈襄边笑边数卷子。
生物老师对她这个课代表挺好的，上次她物理考的不好，生物老师把她叫到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三个字，让陈襄在对自己失望的时候，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生物老师拿出一本书，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拿给陈襄，“无聊的时候就看看。”
那是一本《时间简史》，陈襄翻开，扉页上写着：
送给陈襄同学，祝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陈襄心里暖暖的。
然而成绩不是靠鼓励就能提高的，陈襄对物理还是束手无措。还有一个月就寒假考试了，陈襄不再自己闷头钻研，转而向周围的物理优等生求助。
周围的优等生，除了沈以涵。
陈襄问了一圈，不是不会就是讲不明白，只剩沈以涵一个人了，不问他，不合适了吧。
“沈以涵，这个题你会吗？”陈襄用笔轻轻戳了戳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我看看，下节课告诉你。”
“好！谢谢你！”陈襄有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欣喜。
下课，陈襄的试卷被从左边传过来，不只是那一道题，所有陈襄画过圈圈的题，旁边都一笔一画的写着解题步骤。陈襄吃惊的看看沈以涵，沈以涵却在低头做题。
这个…算是特权吧。
陈襄甜蜜的笑笑，她不相信这一举动是因为关爱物理差生。
不过，男生解题步骤都写的这么认真？
陈襄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
谢谢你，（心）。
陈襄把它折了四折，认认真真的在表面写上沈以涵三个字，传到了左边。
她好像掉进了蜜罐里出不来，眼前的物理试卷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生物课，生物老师急急忙忙的走进教室，“这节课我开会，课件给课代表，内容很简单，让课代表上台讲讲吧。”
陈襄在位子上彻底石化，她努力接收这个信息。
“不是，老——”师字还没说出口，生物老师就已经不见了踪影。陈襄无奈的站上讲台，先把ppt拷贝出来。她能讲出个鬼来才怪，下一章节的内容她一点都没有看，自己还整不明白呢怎么讲。
“那个…我不知道生物老师发生了什么，但下一章的内容我一点都没看啊，有会的同学能上来替我讲讲吗？”
陈襄尴尬的站在讲台上，台下是一片沉默，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看我没用啊，陈襄欲哭无泪。
陈襄转向张子昂：“班长？你上来讲讲？”张子昂无奈的摇摇头。“上来吧。”陈襄站在讲台上，像祈求玩具玩的孩子一样撒娇。没办法了，硬的不行来软的，陈襄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张子昂依然坚定的，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
陈襄迷茫的站在讲台上，寻找下一个对象。
“我来讲吧。”
沈以涵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上讲台，悄悄对她说：“你坐回去吧。”陈襄感激的看着他，小声说：“谢谢。”
沈以涵似乎是没有听见下面同学的起哄声，淡定的打开课件开始讲课。
英雄。
陈襄在心里默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