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来得太沉,瞪大的双瞳,随意地游走,一不小心被那些灿烂的片段拦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寂凉随意地出没,消沉好似也喜欢沿着手机的光束,汹涌地辐射入大脑。黑暗里,思绪是个不安分的积极分子,轻易地污染了心绪,在这寂静的夜晚,一些画面,一一放映,湿润的东东爬上眼角。不喜黑暗,却又无法抵挡它的降临与轮回,胡思乱想又喜在此时串门,又或许黑暗是心绪特意的营造,如此的恶循环、一次继续了又一次。说好放自己去快乐,抑或终究残忍了自己。
我是一个执拗的孩子,每每总把自己逼上死角。譬如喜欢一件衣服,朋友劝我转身放弃,而转身的我开始心不在焉。片刻,脑间充满那件衣服的影子,最终依然转身把它占为己有。回到家,朋友的唇枪之战,开始对它提不起半点兴致。于是扔进箱底,让它成为废品的命运。倘若不是我的执拗,或许它能遇见珍爱它的主人。喜欢一件物品,以为终有用武之地,不曾想也沦为摆设的下场。倘若放弃,它开始升级为念念不忘。做一件事,还未开始,已开始在结局里畅想。再努力实现,遇见结局,才发现那并非美丽,才发现朋友的谆谆善诱是如此的可贵。下一场轮回,继续执拗。是不是由于执拗,才使吾如此挚爱偏执。期待一场明媚,明媚滑落等来荒芜。追逐那份绝望,既是死角,依然仁慈自己。我不是一个通透的孩子,最初就应领悟,而我却要踩着影子慢慢感悟。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曾以为是晴天就可以普照,貌似忘了晴天也有被抛弃的角落。阴霾随时都会来,转眼下起雨了。一切似乎都那么极易的善变。如那仓皇的言语,还来不及打印保质期就已过期。保留过期,始终废弃。那些捡不起的幸福,轻轻浅浅,明明灭灭。在一起,再一起,不过是一场虚妄,一场无处安放的信仰。青春貌似在摇曳着凋零,在落英缤纷的季节,单薄地向前走着。曾经在枝头张扬的树叶,沦为路人脚下的铺垫。捡起一片,凝望它被沧桑的痕迹,些许印记被时间苍老覆上泥土的味道,原来万物皆要经受生命的洗礼,奔向尽头。这宿命,难以抗拒。
给过一个可能,绚烂还来不及升腾,已开始退后,说服不了的安慰,如何执迷。那份唯一,给不起,躲得起。内心的潮湿,终究会风干。当梦魇开始落荒而逃,让梦的破碎及香甜随之扬长而去。回望,一地悲凉,一地沧桑。画上句点,该如何临摹结局的样子。觊觎,绝地逢生。
走上死角,黯然临近。卸下偏执,让那份纠结止于非命。
那些纠缠的记忆,安放于黯然的天堂。
喜欢塞着单线耳机,趋不近繁华,趋不近空落。手机里,重复着七街小屋的<<然后呢>>,然后就开始告别。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然后让黯然的安然,让安然的黯然。
一场青春的葬礼,素年未央,已殃。
那份偏执,放开手,自由飞。
渴望有一天,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人的流浪,尔后某个转角和一个陌生的人不期而遇,直到天荒地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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