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绿骏马
双休日,是陪老婆孩子的日子,又把自己摁在椅了上,看了两个小时线上大课。休息间隙,楼下买了蔬菜,中午给女孩做她爱吃的排骨面。她们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在电脑、手机和书本中穿行,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
我在找什么?大概还是在寻找自己,寻找自己的出路,出口和方向。即使我已经写了近300篇文字,依然不能说明什么,还是一个漫无目的探路者。我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应该在那个地方得到体现和释放,不知道下个窗口朝向何方,只知道我还需要一些时间,需要找到打开窗户的那个时刻与开关。
应该说,我是一个不甘心做一些重复性劳动的存在,总想尝试去做自己想做,又对这个社会有价值的事情。待在家里,可能是找不到的,待在家里,是为了解决一个重要的问题:回答我是谁,我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我有什么,我能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只有自己能回答。相信,每个人都在回答这样的问题,有的有了答案,有的还在找寻,我属于后者。
幸亏自己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并不急于找到答案,因为一旦开关打开,未来就不容易再停下来。
每个人都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我不知道是正在思考的我是我,还是别人眼中的那个人是我。在别人眼里和我心里的这个人是否同属一个人,大概不会那么吻合。要知道,我们很难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那怕是一家人,是自己的孩子,我们都无法真实的知道他的需要,他的想法,他此时的心境。我们只能通过外在的表现,语言,个性去猜,大至在心中画一个像。其实,我们无法真的了解另一个人,正像我们无法了解自己一样。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
多么深奥,我思,所以我存在。那么不思,则消失不见。只有思考着的灵魂才是存在,而物质世界存在只是幻像。这些话听上去简直就是在扯淡,但这却是人类更高智慧的表达。我们不懂不明白的事物都可以用扯淡代替,当我们懂了明白了,会发觉自己多么的浅薄。所以有人说,什么叫成长,就是你看从前的自己像个傻B的时候,你就成长了。
也就是说,我们否定了从前的自己,认为从前的自己想错了,我们才会得以成长。如果这样一种假设成立,是不是我们只有不断否定自己,不断找寻更宽的认知边界,我们才能真正的进步。如果这样一种假设成立,我们只有在知识的层面去寻找,在精神领域的疆界去开拓才有出路。因为物质世界只能让我们长出赘肉,让这个身体保持健康,却无法证明个体真正的存在。
从这个意义上说,那些为人类精神世界留下更多财富的人会得到永生。因为他们的精神得以传承,他们的思想得以保留。那怕肉体化为尘土,依然会被后人提及,依然会在下个世纪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这样的人不是真的赚到了吗?物质极大的丰富,生活条件再完美无缺,只能停留在这个时代,只能发生在当下的世界,不会再有向外延伸的可能。
昨天,想给思想洗个澡,却并没有找到好的工具和办法。《人类简史》作者赫拉利说,“科学革命不是我们想象当中或者字面意义上的知识革命,而是一种无知的革命。”这话什么意思?他告诉我们,只有假设自己无知,才是自我认知升级的唯一路径。要想给思想洗个澡,一个简单的办法,是把自己思想的好苹果坏苹果全部从篮子里倒出来,再一个一个捡回去。这个捡回去的红苹果,要一个一个检查,只有真的你认可的,才能放进篮子里,这种方法被称为普遍怀疑。
这时候,你会问自己,我该捡什么?所有的思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都是前人,名人,别人的,自己的一个都没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没有我们自己的思想,我们只是重复别人说过的话,做着别人做过的事,仅此而已。我们完全可以说,我们在创造价值,我们在付出劳动,我不反对,你是对的。我只是想说,说自己有思想真的没那么容易,我们只不过行走在别人思想的通道里。
我所有的想法都受制于这些已经存在的思想,都受限于这些思想的边界划定的区域。我并不具备怀疑精神,因为我连那些原有思想是什么都极少知道,何谈怀疑,何谈思想。
我思故我在,只是思考的开始,不是思考的结束。只有不断的向外去寻找,找到那些思考者,学习他们的思想,我们才有可能怀疑他们和批判他们,我们才有可能立起自己的精神内核,找到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个红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