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深色字体的分类都是在这部分深入讨论过的,浅色字体的分类仅讨论了其上一级的大分类。
一、什么是想象文学
想象文学,包括小说、戏剧与抒情诗。
“以娱乐为主的读物比教育为主的读物容易讨好,但要知道为什么能讨好则比较困难。要分析美丽,比美丽本身困难多了。”
二、想象文学与论说性作品的 5 个区别
区别 1:目标不同
A. 论说性作品:要传达的是知识。
B. 想象文学:阐述一个经验本身,如果成功了,就会带给读者一种享受。
因为企图不同,这两种不同的作品对心智便有不同的诉求。
区别 2:手段不同
A. 论说性作品:运用判断与推论,也就是理智,来理解事情。
B. 想象文学:经由感官与想象,来体验事情。
“小说主要是运用想象力。这也是为什么称之为想象文学的原因,这与理性的科学或哲学相反。”
区别 3:真实性
A. 论说性的作品:塑造出我们活着的真实世界(如哲学、科学、数学)。
B. 想象文学:由作者创造出一个世界。
“我们并不是说想象文学永远或基本上是逃避现实的……但事实上就算我们真的要逃避现实,应该也是逃避到一个更深沉、或更伟大的真实里。这是我们内在的真实世界,我们独特的世界观。”
“阅读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的规则应该以达成某种深沉的经验为目标。”
区别 4:写法不同
A. 论说性作品:逻辑目标完全清晰,不能有言外之意,字里行间要一清二楚。
B. 想象文学:想象文学却要依赖文字中的言外之意。会尽量使用文字潜藏的多重字义,好让这些字特有的多元性增加文章的丰富性与渲染力。
区别 5:思考方式不同
A. 论说性作品:教导我们基本的原理。为了从哲学与科学的书中学习,我们首先必须了解他们的思想。
B. 想象文学:藉由创造我们可以从中学习的经验,教导我们衍生的意义。为了从这样的书中学习,我们要从自己的经验中思考。
三、3 个不要
基于以上想象文学与论说性作品的区别,提出 3 个不要:
1. 不要抗拒想象文学带给你的影响力。
我们要让故事贯穿我们,做任何它想要做的事。
我们一定得打开心灵,接纳它。
2. 在想象文学中,不要去找共识、主旨或论述。那是逻辑的,不是诗的。
因为想象文学要依赖文字中的言外之意。
3. 不要用适用于传递知识的,与真理一致的标准来批评小说。
“对一个好故事来说,所谓“真理”就是一种写实,一种内在可能性,或与真实的神似。那一定要像个故事,但用不着像在做研究或实验一样来形容生活的事实或社会的真相。”
“我们阅读小说时,我们想要的是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只要确实可能在小说家笔下所创造,再经过我们内心重新创造的世界中发生,就够了。”
“我们读了一本哲学的书,也了解了之后,我们会做什么呢?我们会考验这本书,与大家共通的经验作对照——这是它的灵感起源,这也是它唯一存在的理由……但是诗不一样,我们无法依据自己的经验来评断。”
四、三阶段建议
针对分析阅读的三个阶段,有以下建议可参考:
一、架构性的规则(第一阶段)
1. 将想象文学作品分类。
a. 抒情诗在叙述故事时,基本上是以表达个人情绪的经验为主。
b. 小说与戏剧的情节比较复杂,牵涉到许多角色,彼此产生互动与反应,以及在过程中情感的变化。
c. 与小说不同的是,戏剧是以行动与说话来叙述剧情的。
2. 抓住整本书的大意。
也就是说,用一两句话来说明整本书的大意。
所谓大意,就是简要地说明剧情(不是主旨或论述),在情节中就有大意。
“不论是抒情诗、小说,还是戏剧的“情节”,指的都只是其中的架构或场景,而不是读者透过作品在心中重新创造的具体经验。”
3. 知道整本书各个部分是如何架构起来的。
要了解一个故事的架构,你一定要知道故事是从哪里开始的,中间经过些什么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要知道带来高潮的各种不同的关键是什么,高潮是在哪里、又如何发生的,在这之后的影响又是什么。
“在论说性作品中,各个部分都可以独立解读,而小说却不同……一本小说中的一章,剧本中的一幕,或是一句诗从整体中抽出来之后,通常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二、诠释性的规则(第二阶段)
1. 小说的要素是插曲、事件、角色与他们的思想、言语、感觉及行动。
这些都是作者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中的要素。
这些要素就是逻辑作品中的共识。就像你要跟逻辑作品的作者达成共识一样,你也要能熟知每个事件与人物的细节。
2. 共识与主旨有关。小说的要素与整个表现的场景或背景有关。
这个规则是:在这个想象的世界中宾至如归。
3. 关于论述:这些场景或背景,社会的组合,是小说中各个要素之间静态的联系(如同主旨一样)。而情节的披露(如同论述或推论)是动态的联系。
“亚里士多德说情节是一个故事的灵魂。要把一个故事读好,你就要能把手指放在作者的脉搏上,感觉到每一次的心跳。”
三、批评性规则(第三阶段)
第一,在你衷心感激作者试着为你创造的经验之前,不要批评一本想象的作品。
“一个好读者不会质疑作者所创造出来,然后在他自己心中又重新再创造一遍的世界。”
第二,对于小说,我们不该反对或赞成,而是喜欢或不喜欢。
“在你说自己喜欢或不喜欢一本文学作品之前,首先你要能真正努力过并欣赏作者才行。所谓欣赏,指的是欣赏作者借着你的情绪与想象力,为你创造的一个世界。”
第三,除了说明喜欢或不喜欢之外,还要能说出为什么。
“要完成批评这件事,你要客观地指出书中某些事件造成你的反感。你不只要能说明你自己为什么喜欢或不喜欢,还要能表达出这本书中哪些地方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并说明理由才行。”
“你越能明白指出诗或小说带给你喜悦的原因,你就越了解这本书的优点是什么。”
“懂得阅读方法的人,文学品味都很高。”
参考书目:
- 《如何阅读一本书》莫提默·艾德勒 查尔斯·范多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