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听从老夫人的吩咐去拿赏银,一会儿的功夫,宾客们都散了,真是奇怪。
“娟儿,先把新娘子扶进新房里。”状元爷命令道。
新娘子的手发颤,摸起来冰凉,恐怕是吓坏了。
“娟儿,发生了什么?”新娘问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香炉炸了。”
“香炉?可是供奉祖先,祈求神明保佑的,真是罪过。”
娟儿握着新娘子的手,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老夫人吩咐下人,把香炉的碎片扫成一堆儿。
状元爷拾起一片仔细掂量着:“是不是做工不好?粗制滥造。”
老夫人挥动衣袖,否定了儿子的想法:“这香炉是头几日,我和娟儿亲自去店里买回来的。我叮嘱店老板,说这是要新婚用的,一定要好的,吉祥的。”
“无商不奸,老夫人哪能看懂商人的心思。”状元爷埋怨。
“你不相信我,状元也亲自去查查。”老夫人不开心,拉下脸和状元堵气,叫上丫鬟、奴才回了房。
老夫人本来不居住在京城里。儿子七岁那年,邯郸城里闹瘟疫,当地郎中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多感染瘟疫的人,不久,都病死了。邯郸城离京城路途遥远,京城派出的御医久久不到。
瘟疫四处传播,老妇人的丈夫也被传染了。乡野人家钱财不多,拿去给丈夫看病,不但病治不好,以后的衣食也没了着落。
丈夫说这病不治了,留下钱,让状元爷读书。临死前还在嘱咐老夫人,一定给儿子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老夫人年轻守寡,一妇人之力,把儿子培养大,苦点累点,现在想来也值得,丈夫留下的东西,她一点也没动,给自己留个念想,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有个寄托。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状元爷新婚香炉破,小夫妻日子不好过。”小叫花子把坏事传满京城,亲家公宰相爷在沸沸扬扬的传闻中,也得到了消息。
亲家公宰相三代为国相,辅佐君王治理朝政,开拓疆土,富国强兵。
“我的大儿子和儿媳妇寿命不长,独留下这个宝贝孙女在世上。我是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心怕摔掉。历经昨天这种事情,我这孙女肯定吓坏了。”宰相摸着花白的胡须叹息到。
管家老胡,在宰相身边做事三四十年。就像宰相肚子里的蛔虫,在外人面前气势威严,威风凛凛的宰相大人,在他面前就像个玻璃做的娃娃,想什么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乐什么,老胡心里比谁都清楚。
“要不咱先把小姐接回来,避避风头。”老胡小心翼翼的问。
“在朝堂上,我看到状元眉清目秀。就想着把我孙女嫁过去到是门不错的婚事,我孙女是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状元是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唉,事实不随人愿啊。现在看来也不是蛮好,其实不巴结也行。”
“相爷,我派人把小姐接来。”
“去吧!你顺便去派人把做媒婆娘叫来,我要问问她是哪里出了岔子?搞这么一出难堪的事。”
“相爷,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