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麟正一时没反应过来,池无殊就跑到郑韵哪儿去了。他本以为,池无殊能背个一半就已经是非常用功了。谁料,池无殊直接将全文背了出来。
这一刻,池麟正才明白,池无殊一直以来都在应付他,装出一副努力读书却一如平常孩子一般。现在为了自然桂花糕,直接暴露了。
想到这儿,池麟正笑了起来,对此,他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很高兴,这才是他池麟正的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隐藏。这样的人,才能走的更远,活的更好。
于是,他也带着笑意朝着池无殊与郑韵走了过来。并没有责骂,而是也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怎么想起做桂花糕了?”池麟正一边享受着手中的美味,一边好奇的问着。
“这不,给殊儿做的。”郑韵笑着看着父子二人。
“娘,给。”池无殊朝郑韵递过去一块桂花糕。
郑韵笑的更开心了,满满的,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她接了过去,轻咬了一口,桂花糕更加香甜。
“对了,给仇不得和夜当归送去了没?”池麟正突然想起,询问道。
“已经送过去了,估计,仇不得一会都不吃午饭了。”郑韵掩嘴偷笑到。
“怎么了她?”池麟正脸色一变,连忙问到。
“一盘桂花糕,可能她都吃了。”郑韵解释道。
“这样啊。那就行。”池麟正答到。
“看你今天表现不错,下午带你们去逛逛广济寺的庙会。这桂花糕,少吃一点。一会就要吃午饭了。”池麟正看着池无殊说到。
“是。”池无殊回答道。
在这一派融洽喜乐的气氛中,池无殊看着对自己态度忽然有所转变的父亲,一时好奇起来。忽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仿佛在呼唤着他。
从哪儿传来的声音?池无殊四处张望着,一如喃喃自语,却又令人感到惶恐不安。犹如溺水中的人,那绝望的嘶吼,又如久别重逢的故友,那欣喜万分的呼唤。
接着,这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仿佛猫爪划过墙壁般,听得池无殊的头颤抖起来。他的耳也顿时有些耳鸣,嗡嗡作响。随即他的心也与这声音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共鸣,这一刹那,他的心开始疼痛起来,犹如刀绞。
池无殊手中的桂花糕也拿不稳直接掉到了地上,他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然后紧紧捂着心口,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那种叫不出声,却又痛苦万分的感觉,几乎让池无殊陷入昏厥。
池麟正在池无殊四处张望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接着就看到池无殊捂着心口摔倒在地。这一刻,他和郑韵都被吓着了,他连忙抱起池无殊将他抱到一旁用来休息的躺椅上。
这种情况,他知道,和他的病犯了时,是一模一样的。他连忙抓住儿子的手在一旁呼喊到:“没事的,没事的。殊儿,挺住,我这就叫医师。”
郑韵捂着嘴,让自己不要叫出来。这一幕何曾相似。在她与池麟正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池麟正的病就犯过,同样是捂着心口疼的差点昏倒。
当时,吓坏了的她却是被痛苦中煎熬的池麟正紧紧拉住,不让她告诉别人。那一夜,被吓得花容失色的郑韵反倒是趴在池麟正胸口哭了一夜。
当时,从痛苦中缓了过来的池麟正笑着对她说:“没事,有你在我身边,就感受不到痛了。”
此时的池无殊,疼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郑韵听得池麟正的话,刚想吩咐人找来医师。却想起那药云早已离开,现在在夜城的医师不过泛泛之辈。
药云都治不好的病,其他人又怎么能治好。
“要不要把当归请来,她是冰月殿的人,应该有疗伤的仙家法门。”郑韵对池麟正问到。
池麟正突然一怔,本不想把这事说出去,可又想到池无殊迟早得去冰月殿。这病也瞒不住,如果夜当归能有办法,那自然极好。如果没有办法,也能在冰月殿关照一二。
“去吧!”池麟正点了点头。
郑韵这才吩咐外面的丫鬟,去将夜当归请来。
看着池无殊在躺椅上痛苦万分的模样,池麟正并不担心,反倒是十分疑惑。
他隐约记得,自己犯病的时候,是十岁之后。这在自己家族历史中,也是很早的了。哪里想,这池无殊竟然比他还早了三年。
犯病时间越早,受得痛苦也越久。
当初,哪怕不惜得罪冰河来谋取一粒冰凤丹,只为了给池无殊调理身体,固本培元。为了让他犯病时间能够晚点来。
他也在池无殊五岁的时候,给他用了那粒冰凤丹,那冰凤丹仿佛化作了一团液体。吃下后,池无殊便睡着了,身体包裹着一团蓝色的光晕,隐隐能看到一丝冰凤的影子。
不一会儿,光晕就消失了,池无殊也熟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难道冰凤丹没用?不可能啊,明明……”池麟正虽然疑惑,也不好说什么。或许是个人体质,或者命中注定吧。
不一会儿,夜当归和仇不得便闻讯而来。
仇不得看着躺在躺椅上扭动着身体,不断挣扎的池无殊,顿时担忧起来。她心疼的看着池无殊扭曲的面容和满是冷汗的额头,又回头看了看夜当归,想看师叔有没有什么办法。
夜当归冷静的看着池无殊,右手上浮现一层冰蓝色的光晕,她用手按在池无殊胸口的位置上检查着。一时,蓝色的光照的众人有些看不真切。
池麟正只见夜当归的眉头平了又皱,皱了又平,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忽然,池无殊的面容在这道光下,变得舒缓起来。似乎池无殊已经安然无恙了。
正在池麟正准备感谢地时候。
夜当归说到:“我用灵力将他心口附近的感知封闭了起来,这样他的痛苦就少了几分,至于他的病,我闻所未闻,实在无能为力。”
“真的没办法了吗?”池麟正刚舒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关切的问到。
“或许,有一人可以治。”夜当归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