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冷艳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总会载着妻子,静静的前往住室的方向。轻风轻抚着路边的梧桐,厄尔也划过路人的脸庞,不留痕迹却印象深刻,不多时街道上爬满了零落的黄叶隐隐作声,似乎诉说着喜悦抑或是希望。到第一个路口,红灯亮起,妻子透过衣兜晃了两下,示意我停下来。当夜晚再次降临时,我抬起头,仰望这个生活工作两年的城市,感觉说不出的陌生和熟悉。
回想
前些日子因为考试,只好暂时告假重回兰州,拖着厚重的行李,再度有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的感觉。很久没回来了,忽然连公交车线路都有点搞不清楚了,用了好不容易的时间回应过来。当我返程踏上北京地铁4号线的时候,又想起兰州的那些辆公交车。所有的……,晃晃悠悠、走走停停。四年在兰州,有一些日子是在公交车上度过的,当然站着的时间较多,至今那些曾经的破旧依旧承载着西北人民的生活热情。
始站上车,行至终点,仿佛一生的精彩。曾经待过的龚家湾位于城市的边缘,中间需要转车,于是又需换一辆破的车。于是我在北京看着密密麻麻的公交线路迷茫的时候,不禁会想起兰州那些尚难忘怀的词:西站,阿布、牛肉面、北村、308。许多年后在沧州,或许别的什么地方不用再去挤那人满为患的兰州公交,可是即使坐在宽敞的各色汽车中,那一定会比兰州的公交车少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没有空调的消毒味,没有晃晃悠悠的座椅,没有似乎一直在维修的路况,没有兰州方言的韵味。尽管如此,却像故乡亲友一样可以怀念。
兰州的交通真叫一个乱,打车、坐公交都是走走停停,而BRT又拥挤、喧闹的让人望而却步。但是,毕竟这是一个我生活了4年的城市,比之沧州,还是亲切的。飘忽的物价,爽朗的人们,熟悉的活动区域,买什么做什么都知道该去哪儿。最重要的是,有我牵挂的人和记忆。可惜我对这个城市的归属感却是逐渐减少,就好比根已不在这里生长了,努力着想附着在一个地方,总有一点力不从心。天下之大,我们为什么努力把这里定义成一个省的一个城市。我不能免俗的需要这种归属感,甚至更具体的,也许是一个城市的一个区的一个家。
天气终于冷了,可以穿长袖衣服了,早上更凉一些。突然想念大学生活了,没能完全的珍惜,但是没办法,离开的时候我有了总结,每个人在这个地方,离开的时候都会有未能周全的遗憾。一个同学在法院上班,很多人都说这个职业好啊。我却觉得这个职业太神圣,因为责任太重。学校应该是我一生中最自由、理想的日子,但是那时不也有那时的无奈嘛。
有时,在斑马线后,即使是行人拥有路权的绿灯时,人也过不去。因为两边转弯的车辆川流不息,等着等着红灯又亮了,只好无奈地等到下一次绿灯亮起。茫茫人海,都在寻找自己的路,哪有不拥挤的情况。也有硬闯过去的,即使是红灯,也不管不顾。我常会遵从指示,多数时候,不是靠毅力、勇气就可以将路走下去。还须观察、思考、等待和坚持。所以,只要目标在前方,这些道路注定要走走停停的,这就是我们的生活状态。
每天上班、下班,都要经过两个十字路口,妻子每到一个路口都会提醒我,以此修正我在红灯前的违规企图。一路之上不时有红绿灯变换交替。走走停停,并不都是随着自己的意愿。望着红绿灯,我总找不到那种归属:我们停下,是为了走过去;我们走过去,却不一定是为了停下来。人生之路也是如此,停是为了继续走下去。走走停停中,也许就能发现我们寻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