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看了一本书《最好的爱都写在童话里》,语言直白,浅显易懂,却屡次看哭了我。
谁说只有深奥的大道理才发人深思?谁说只有感天动地的情节才使人落泪?谁说童话是给孩子看的?小时候我完全不懂童话想表达什么,长成人后才看懂了。所以我一直认为小孩子不该读童话,那是成人营造出的虚拟世界,是成人无法实现的梦。
我在脑子里捋了一遍自小到大看过的书,窃笑自己是倒着活的。小时候,格林童话、中国神话、希腊神话这类书,我貌似没看完整过一本,却对父母不允许看的书颇感兴趣。
小学毕业那年暑假,没有作业,我在家找书看。爸爸的书不算多,但是那寥寥几本给我留下的印象却颇深。有一套武侠小说,是仿宋排版,从后往前、从右往左翻阅,整本文字是繁体,并且没有标点符号。我好像并没有读完,大致翻着玩,却在不知不觉间认识了不少繁体字,也学会了自己断句,以至于后来我读《浮生六记》、《绿野仙踪》等这类古文书也没有生僻感。如今这些古文书都出译本了,初见时感到很惊诧,但这是时代的必然产物,白话文都用了一个世纪了,怎么可能再倒退回去写用古文?
爸爸早些年是司机,家里还有几本关于驾驶以及汽车修理方面的书,我居然也能看进去。去年买了一本《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我承认书名是吸引我的首要原因,不过这真不是维修摩托车的专业书,作者伟大之处在于他在旅途与修理摩托车的过程中发现、提炼出生活的哲学。或许这样的书看着很累,会让你感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人为什么偏要在美好的旅途中费力费神的思考人生?现代人匆匆忙忙的为生活打拼,是没有精力与时间用来审视内心和修炼生活禅的,所以,一些书教会我们慢下来,向内看。
爸爸书柜里还有一些杂志,那时父母每年都订阅《收获》、《大众电影》。《收获》里的小说我只挑感兴趣的看,印象最深的就是卧虎藏龙原著的连载,多年后看电影《卧虎藏龙》时,有似曾相识之感,特别是玉娇龙和罗小虎的爱情,看第二遍电影时才恍悟是年幼时看过的小说。那时的《大众电影》相当于现在的时尚杂志吧,通过它认识很多当年的明星,纯朴美好的八十年代,没有整容脸网红脸,每一张笑脸都是自然美。至今老家里的旧家具玻璃门上还贴着那些年的明星照。
想必爸爸那年也是个紧跟时代潮流的青年,尤记得我初中时家里还有迈克尔·杰克逊、麦当娜的磁带,这让邻居大哥对我爸爸莫名崇拜。
家里还有一类杂志,放得比较隐蔽,却被闹书荒的我翻出来了,封面都是裸露诱惑的女子,标题也极为挑逗,引得你想知道内容。八十年代直到九十年代初的车站地摊儿上几乎都是这类书。别问我怎么知道,只因当年上学往返老家与武汉之间,我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经过书摊瞄一眼都不敢再喵第二眼的呀。在家里翻出这种杂志,任哪个涉世不深的少年都难以抵抗住诱惑而要看个究竟吧,不亚于后来的少年们看日本女优、动漫,哪个时代的人的经历都是相似的。封面上的裸女大概盗用的是日本女优的图片,即使不是真人照片,寥寥几笔画的及其色情,内容极为淫荡。我竟一本本看完,看完也就看完了,仿佛只是懂得了一些东西,这大概算是性教育吧,比学校的生理卫生课更实在和生动,并没有让我沉迷其中而过早去实践。
到武汉上学后,自己可以做主买书了,从那时开始看一些国外名著、国内名家著作,看得多了,自然会有自己的喜好和偏爱了,也懂得了看经典的意义。
美頤从小看书,我从不加限制,只要她看,多多少少都会在她记忆里留下痕迹,我相信人的智慧就像淘金,舀起一筐河沙,慢慢淘,随波逐流的沙子很快就流走了,真金是不惧怕千淘万洗的,它们是被时间留下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