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一个凌晨,我想起了曾经走上乌漆抹黑的橘子洲头。和几个我已经不记得是谁的好朋友,说着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的话,江风很舒服,摇摆的柳枝很好看。当时我就想,要是可以带着我喜欢的女孩子一起来应该会很浪漫吧。
我想起来曾经在四教六楼的第三间教室,让一个人站在讲台上,我站在讲台下,量出讲台的高度是二十厘米,于是边撒腿跑边叫嚣着我怎么只剩一米六了。这张嘴真是不积口德。
在有一些阳光很好的下午,我和小伙伴坐在家里客厅的地板上,当我用『青眼白龙』或者『暗黑界』或者不死族的牌组打出一套漂亮的连锁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笑出来,不谦虚真的很不好。
我想起来有一个女孩子,曾经很多次抱着习题集来问我关于细胞的题目我也会和别人无异地教她,我觉得她喜欢我,所以只是一次次告诉她关于细胞构成之类的问题。后来我很少听到她的消息。
初一的暑假好多个早上,爸爸在出差,妈妈六点钟要出去。于是她一出门就爬起来,吃完一碗米粉就回来,吹着电风扇看一个上午的喜羊羊与灰太狼,在那些长达20分钟的广告里面写作业。妈妈至今以为我那个时候明天八九点才起来。
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剥不开花生,于是无师自通地把花生放在椅子脚下面用椅子去压,吃到了花生米哈哈地笑,把爸妈高兴得不行。这种事情我当然记不得,但是妈妈告诉我之后我一直觉得仿佛亲眼看见过一样。
然后大概三点五十到了外滩,还有几个小时上海国际马拉松比赛就要开始了。我站在雨里撑着伞,默默等着负责人的指挥。外滩钟楼的钟声刚刚响过四下,马路上走过去一个工作人员,一个银色的氢气球从他的手里滑脱,在黄色的路灯光里得意地上升,直到看不见了。我看着这一切,呼吸着寒冷的空气,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