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峥嵘的爱过》
(1)、
你最近还好吗?尚爱看少女漫画吗?
最近 近乎没露面 你有新对象吗
真想带你见见 我刚识到的她
我想听你意见 这算是病吧
为何无论我 愿意怎样试
怎样也 不可一样爱慕她
还是我太爱你 对过去太放不开
、、、、、、
在“客船”酒吧里,许落喝的酩酊大醉,嘴里不停地叫着“周禹”这个名字,发着酒疯,嚎啕大哭,而那哭声,却让每一个在酒吧里司空见惯这种场景的人也有种物伤其类,心生悲凉。
许智熏赶到的时候,看着原来那样骄傲的许落,他一直默默守护的爱人却这样近乎癫疯状地站在吧台上,唱着“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自己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许智熏把她从吧台上拽下来,拖着烂醉如泥的许落,出门,把她塞进出租车内,对着一直嚷嚷着要喝酒的许落说道:“你难道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周禹,就这样一辈子,醉生梦死吗?你想想,他是否真的值得你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伤害自己?他对你真的好到让你无法割舍的地步吗?你们在一起,他是否真的对你关怀备至,事事替你考虑?
最后近乎愤恨加心疼地说:“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劈腿,你醒醒好吗?”
也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味道,意识到了安全,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唇角扬起一个明朗的笑,许智熏揽着她的肩膀,她顺势稍稍一滑,整个身子被他温暖的胸膛包裹着,就像六岁那年,无处躲藏的她被他带回家,并细心安慰,让她趴在他胸口,闻着他的呼吸安心入睡的少年一样温暖。
(2)、
许落六岁那年,她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晚归回家如家常便饭,妈妈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发现了爸爸在外边有了情人。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深冬的夜晚,许落的爸爸和妈妈因为那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而他们争吵过后的家,就像是两军对峙到交战之后的现场一样“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许落躲在角落里,看着两个相伴十年的夫妻,说着几乎把对方置于死地的狠话,他们每一句脱口而出的词语都像是生生敲入对方心脏的铁钉,致使心脏咕咕地往外冒血。
不论两方谁赢谁输,对许落来说,都有伤害,而她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那时,许落和许智熏都在北京胡同的大院中住,两家相交甚好,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许智熏的妈妈寻声来到许落的家中,进行劝解,让许智熏带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许落到自己家中。
许智熏像保护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温柔的牵着许落的手,而许落刚踏入许智熏的房间,再也忍不住刚刚经历的恐惧,嚎啕大哭。
许智熏哄着,让她像往常一样趴在他的胸口,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入睡。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敢安心入睡。
之后,许落几乎每天都是在这样的争吵中度过,直到有一天,她半夜去卫生间,看到妈妈卧室的灯还亮着,她慢慢的推开门,看到面无表情的妈妈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躺在妈妈身边,然后轻轻环着妈妈,此时,妈妈不知是太过伤心,还是触碰到她内心脆弱的部分,也紧紧的抱住瘦小的许落,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一样,或许是她对爸爸太过失望,终于再也无法抑制,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颗颗坠落,分崩离析。而窗外那盏灯也忽明忽暗,似乎也在伤心,为什么总是等不到那个回家的人。
那一刻,许落就在想,以后她绝对不要嫁给像爸爸这样的男人,也不要过妈妈这样的生活,更不要有妈妈这样的命运。
许落抱着妈妈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种两个女人无枝可依,相依为命的宿命感。
这个场景,这一幕,就像身体上的伤疤,也许会永远留在她心里。
(3)、
想到以前神采奕奕的妈妈和一家人快乐相处的时光,一个以前闪过的念头,现在更加清晰,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女人。
之后许智熏再见到许落的时候,是发现她手持菜刀,在没有开灯的黑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恨意也有一种决绝。
许智熏想上前安慰许落,她却对接近她的人兵刃相见,许智熏说着:“许落,是我,”也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也许是许智熏对她来说就等于安全,信任,最终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许智熏上前抱着她,她也伸出两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像是抓住了某种依靠,心中的恐惧蔓延开来,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那哭声简直惊天动地。
许落过了些时日,知道了她爸爸的情人是谁,就是她爸爸带她见过几次面,她还觉得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的那个阿姨,讽刺与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吃过那个女人给她买的零食和她做的饭。
有时爸爸会偷偷问她:“你觉得这个阿姨漂亮吗?她还欢欣雀跃的答:“漂亮呀”。”
当时的许落,想要的无非是想办法让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在一起,从此再无争吵,所以心智不成熟的她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想让破坏她家庭的那个女人消失。
以前许落和爸爸一起去过几次那女人家中,这天她放学没有回家,而是去商店买了一把菜刀,直接冲到那个女人的家,趁她给爸爸打电话询问许落为什么突然过来原因的时候,许落拿出菜刀狠狠朝那个女人手臂上砍去。
那个女人,见到这种状况,稍稍闪躲了一下,就把不到十岁又瘦又小的许落制服在地,那个女人给许落的妈妈打电话,让她来领自己的好女儿,许落妈妈赶到,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儿,再看一张得意的嘴脸,那个女人要求许落妈妈立马离婚,要不就报警,说她女儿持刀伤人,看看以后那个学校还敢收持刀伤人的小孩,那家的小朋友还敢跟她玩,并扬言要一辈子都让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许落爸爸赶到现场之后并没有关心许落母女,而是在确认那个女人无碍之后,想要上前暴打许落,并对妈妈提出了离婚和不再抚养自己的要求,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一个是他的亲骨肉,他如此决绝和狠心把她们抛弃,而她们母女还有什么理由再坚持下去。
这四年中的吵吵闹闹,终于结束,爸爸最终也如愿搬出这个让他毫无留恋的家,但是许落伤人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并以光速传播。
一时间风起云涌,各个版本的故事都有,大院中所有孩子的母亲都一致不让自己家的孩子和许落玩,就连学校老师也不敢再对她大声呵斥。
许落从此成了怪人,不爱说话,虽形单影只,却也一腔孤勇。
刚开始的时候她见朋友们在一起丢沙包,她也想和他们一起玩,可是领头的那个女孩童言无忌的说着:“我们不要和杀人魔一起玩。”
许智熏在许落背后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一紧,对着那个女孩说:“王晓晓,你再敢说一遍?王晓晓看到是许智熏,但却不想输掉气势,嘴里骂骂咧咧的带着一群人跑开。”
从此,自尊心极强的许落,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却开始利用别人对她的害怕,变得蛮横无理,骄横跋扈,成了同龄孩子中的小霸王,许智熏心疼也理解这样的许落,心甘情愿默默的为她收拾残局。
那是一个深秋的午后三点,院子里几棵树的影子影影绰绰散落一地,门口卧着一只懒洋洋的折耳小猫,胡同里传来几声由远及近的冰糖葫芦叫卖的吆喝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可是执拗的许落在这时却非要让妈妈把自己的长发剪短,她似乎觉得只有短发的她才能变得更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好自己的妈妈,妈妈拗不过她,可剪刀落下时,她的眼泪却无声的和剪掉的长发一起摇曳坠落。
柔顺的秀发被风带走吹散又被摔落在地,好像一个被命运反复捉弄的人。
许智熏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散落一地的长发,感到十分吃惊,那么喜欢自己长发模样的许落,为什么要将它剪短,他想走上前问清楚,可是走到近处,映入眼帘的却是满脸泪痕,想问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最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头发剪短了,还会再长出来,不要哭了,即使短发的样子的你在我眼里还是很漂亮啊。”
许落看着许智熏,他的脸背着阳光,有暗影,像一笔一笔的素描。君子当如斯,倚风揽月,温文尔雅,这样美好温润的少年,满眼心疼的对她说着,头发还是会长出来的,短发的你还是很漂亮啊,不要哭了。
这个画面许落一直记着,一辈子也许都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