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回乡

我以前说过关于狗与猫的故事,狗是忠臣,猫是奸臣,狗对人类,是充满了善意和亲近,而猫,则是有点小滑头的攫取。

1.

我家之前养了一只小白和一只小黄,小白是狗狗的名字,小黄则是喵喵的名字。

先说小白吧,小白每天的活动范围以平面为主,也就是围着我家的房子和院子,跑跑步,去小花园找点吃的,偶尔还会被小黄欺负,最远也就是在离家一公里内的范围和其他小伙伴玩耍,刚来我家的时候,有点陌生,不分生熟的旺旺两声,后来跟家里人混熟了,就爱憎分明了,只吼陌生人,对家里人百依百顺,就连我这个漂泊在外的人,它也认得,每次我从外地回家,总是远远的都会跑上来迎接,它很聪明,连我家车牌号都记得,每次爸爸妈妈回家,不管是从东边还是从西边,它一定会跑过去迎接,它很喜欢跟着家里人去田里玩,你呆多久它呆多久,遇到陌生人来,如果家人没有示意,它经常会悄悄过去咬上一口,这家伙,绝对是我家的钢杆家庭成员。

有一年,小白丢了,家里人到处找都找不到,几乎把村子翻了个遍,还是找不到,家里人以为这家伙被人给抓去了,那段时间还挺难过的,过了大半年,当家里人逐渐从失去小白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小白居然奇迹般的回来了,小白回来,家里人又突兀,有惊喜,小白这次回来,家里人该叫它大白了,原本的小身板,长的比原来大一倍多,只是耳朵上被咬了一块,它这次回来,跟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先是从前院跑到后院,小花园,每个房间,小菜地,还有它常去的隔壁家,都转了一圈,仿佛是在确认这是不是自己家一样,很仔细,经过完全确认后,它摇摇尾巴,去了自己的小屋,啊,这就是自己家,风风雨雨几个月的漂泊终于结束了,有种荣归故里的感觉。

小黄,一只高冷的猫,它的活动范围很立体,除了地面的那些小白的场地以外,还有二楼、房梁、墙上、枣树上、甚至树洞里,都是它的活动范围,小黄胃口很好,经常会跟小白抢食吃,平时看着肚子已经撑的很大了,在晒太阳,一旦闻到什么荤腥味,一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要么蹭你身上,要么摇尾巴哈腰点头的,一副奸臣的样子是毫不掩饰,原本,小黄的职责是除四害的,可现在已经懒惰到家里人喂食吃的地步,爱吃荤菜,如果给它吃素菜,必须有点味,比如有点番茄酱什么的,才行,见异性没猫性,常常扔下好吃的老鼠不去抓,跑去追附近的母猫,后来有一天,小黄不见了,就再也没回来,估计是去私奔了。

哎,这完全就是泾渭分明啊,后来的后来,小白也不见了,可能是迷路了,可能是......算了,不敢想。

2.

我回家频率依然很高,只是没有了小白远远跑过来的那个感人的情景了,我很喜欢回家的那种感觉,同是天涯沦落人,或许是每一个生活在异乡人的心声吧。

每次回家,我都会去爸爸的学校转一圈,我读初中的时候,全校2000人左右,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小有规模的学校,我们当时因为人太多,学校的会议室就成了我们的教室了,教室里常常都是人声鼎沸,还有浩浩荡荡的跑步大队,总之到处都是人,从那里毕业十六年了,现在变化很大,每年回去,总会去那儿,不是因为别的,爸妈在那工作,只是现在他们已从青年步入中老年行列了,还记得那年初一的时候,也没人认识我是谁,去上厕所,听那些学生谈论我爸,叽叽喳喳的听到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现在多半没人会这么说了,学校现在大约300人左右,比以前寂静了很多,我常说他们比我们幸福,所占有的教育资源比我们多,还比我们付出的少,时过境迁,这就是发展吧。

我还会去一个地方,就是家附近的大坝,大坝将村庄与河滩的田野分割成两个区域,以前以防汛为主,行车为辅,体型也不是很庞大,上面的路也不是特别好,这些年,渭河也不怎么发洪水了,大坝也一次次的加固拓宽了,上面有景观照明,六车道的柏油马路一直通往市区,以前经常去逛逛,现在还是习惯去逛逛,每次心情不好时,去大坝上走走,看看一望无际的田野,那种天高海阔的感觉,让人充满了豁达和舒畅,漫步在上面,或者驱车在上面疾驰,都会很舒服,夜晚,一轮明月挂在晴空中,清风徐来,听着远处的犬吠,还有那些万家灯火,心一下子就静了。

3.

回家,其实去的地方还很多,比如那些烧烤摊、羊肉泡馍馆,还比如市里的很多吃喝玩乐的地方,啊,现在还新开了个万达广场......不管走多远,你都会感觉到心还在这里,你回到这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那空气里,充盈的是久远的情怀,尽管,你出门遇到的人表面上很陌生,但心里是亲切的,他们见了面,总会问,你吃了没?到屋里坐,尽管有时候叫不上你的名字,但常常会说,你是那谁的儿子。妈现在爱跳广场舞了,爸有时候会去打打麻将,爷爷经常还是看看我寄的书,养养花,弄弄草,弟弟一回家就带着篮球跑了,生活如常,去外婆家的时候,每次电视里放的还是秦腔或者王宝钏、薛平贵那些,外婆外公他们从教一生,不抽烟,不打牌,也没有其它什么嗜好,外婆现在喜欢敬拜各种神灵,为几个表弟还有我、弟弟祈福,外公呢,完全由一个小学校长变成了一个音乐家、木匠、农人、还有花匠,相对于爷爷的温和,外公其实挺威严的,我平时去看他们说话都会很注意,省的被批评,将近80岁的人了,现在我说什么他时常都听不见,每次回去所能做的,就是带他们去吃吃喝喝,让他们高高兴兴的。

其实回家的事情特别多,只是罗列起来太让人追忆起过往,太过牵动情感,把对家乡的那些情愫放到心里,在远处祝愿家里人安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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