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许娟的弟弟二十岁,谈了一个对象,急着要结婚,家里拿不出钱,父母暗地里把许娟许给了赫傅言,收了对方1万元的彩礼,许娟一直被蒙在鼓里。
直到赫傅言大哥催婚时,母亲对刚从地里回来的许娟说:“娟啊,娘实在是对不起你啊,可你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没有1万元,你弟媳妇就要成为别人的女人,还好你帮了大忙,就是,就是......”面对母亲的吞吞吐吐,许娟急了问道:“娘,就是什么啊?”“许娟,别怪娘哦,你爹已经定好日子,明天你就要嫁人了。”母亲咬咬牙,一口气说完。
许娟听后,差点没急疯掉,她睁着大眼,眼里擒着泪花道:“娘,你和爹就这么不疼女儿吗?女儿也是你身上的一块肉,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你和爹还要把我许给别人,你们太让女儿寒心了。”许娟说完,连午饭都没吃,一头冲出了家门。
天上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村里唯一的一条小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平时街上或抽烟,或闲话,或逗弄小孩的男男女女,爱凑热闹的土狗,叽叽喳喳叫的小鸟,仿佛约好了似的,都不见了踪影。许娟热得用手抹了把脸,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她只觉得抹过的脸上,微微带着点刺痛,她喘了口气,继续沿着小街,一直走到街尾。
许娟敲响了一户人家,房子已经老旧,大门的木头经过风吹雨打,变成了灰黑色条纹。只听得咯咯声响,木门被人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就是李光明的父亲李伟,看到许娟,他笑着说道:“许姑娘,大热天的,快进来。”李伟走到木桌上倒了一碗凉开水,递给了许娟。许娟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感觉自己就象沙漠里的人遇到了水源一样,喝完后,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许娟听到李伟笑着说:“许姑娘,慢点喝,凉白家里还有呢。”他又给她端了一碗过来,许娟勉强笑着问道:“李叔叔,光明哥没回来吗?”
李伟说道:“光明上个月去城里找事做,现在还没回家,估计找到事情做了,暂时回不来吧。”许娟知道这件事,她没想到光明哥还没回家。失望之情顿时涌上心头,她难受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于是和李伟告别后,她漫无目的地来到了河边。想到两人在这里甜蜜约会的日子,许娟不禁痛哭出声,望着被烈日晒得光秃秃的两岸,清澈的水面晃着刺眼的阳光,她的内心烦闷得大喊出声:“啊——”,她哑着声音叫完,两只脚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水里,直到踩到粗糙的泥沙时,一股透心凉,让她猛得清醒过来。
看着夕阳慢慢地落下山,河里的银光一点点被黑暗吞噬。许娟的心跟着一点点地消沉,仿佛落日带走了她的灵魂似的。
2
次日,一辆拖拉机开到了许家,唯一能看出这是迎亲队的,就是拖拉机头上绑着的红布花。许娟手上挎着一个布包,里面是自己的日常换洗衣物。这些年,为了家里,为了弟弟,许娟都没舍得要求母亲给她做新衣服。也许是家里穷,母亲似乎也忘记了,自己也是个爱美的女孩,也渴望过年时,能穿上美美的新衣服。
想到这三套换洗衣服里,有一件是光明哥给她买的连衣裙,她心里划过了一丝心酸的甜蜜。这件连衣裙是一次她和光明哥去县城玩时,光明哥非要让她试穿,说这件白色的确良连衣裙,就象为她量身定做的,她一穿上,就如同下凡的仙女一样漂亮。她当时被夸得脸都红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她一直没舍得穿这件连衣裙,帮父亲在田地里忙活,没有空闲穿;穿着它的有限几次,是和光明哥约会时,自己喜欢把最美的展现在光明哥面前,喜欢光明哥看自己时,深情又赞赏的目光。
许娟看着面前的新郎赫傅言,个子没自己高,长着国字脸,精神奕奕,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见到自己,腼腆地笑笑,点了一下头。
有人说爱笑的人,都会带来好运的。许娟觉得自己糟糕透了,这男人会带给自己好运?眼前浮现着光明哥儒雅帅气阳光的样子,许娟压抑着痛苦,仰着头,故意忽视了赫傅言的笑。
昨天流干了泪水,许娟不会象别的新娘,即将要离家时,哭不出来,也要假哭一下。她麻木地站着,一声不吭。母亲想拥抱她的手,在看到许娟看都不看她一眼时,尴尬地放了下来,独自站在一边抹着眼泪。
父亲许锋照样一个人坐着,默默地喝着二锅头。弟媳妇说她母亲生病了,弟弟陪着她回了娘家。拖拉机旁几个玩闹的孩童,同邻居大叔吵着要放鞭炮;赫傅言撒了一把小红包在路面后,都一哄而上争了起来。
几个带孩子的婆娘望着许娟的表情,有同情,有可惜,脸上的笑容似乎讪讪的,有点僵硬。许娟最后看了一眼,这栋自己生活了二十年头的老房子,她麻溜地爬上了拖拉机;啌啌的拖拉机起动时,鞭炮声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她的人生从此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缝。
新郎赫傅言住的房子,是一栋小小的沿街房子,大门就普通房间门大;从大门进去,左右两边各一间不到十平方的房间,后来知道这是赫傅言大哥住的,一间厨房,一间房间。
沿着一条桶道进去,桶道两边是两间约七八平方的房间,里面放一张床和一个橱柜;赫傅言住一间,另一间原来是赫傅言父母的房间,他们走后,大哥家小孩住着。桶道中间对着的是一个小小天井,房子的光线就全靠它了。
天井右边是赫傅言的饭厅和厨房,左边是一条通道,一边有条小楼梯通往楼上,上面就左右各一间,是他们兄弟的贮粮间。另一边往里面走,是一间小小的厕所,不开灯的话,黑漆漆得伸手不见五指。老实的赫傅言在离家500米左右的镇上,开了一间杂货铺,这杂货铺是他们家的全部经济来源。
许娟刚嫁过来时,吃完饭,她生活的大部份时间,就是守着黑白电视看一整天;偶尔到店里串门坐坐,想帮忙卖东西,赫傅言就对她说,店铺就这么大,娟妹你还是休息着,别累坏了。
有时买东西的街坊邻居看到许娟了,开口就是妹子、老板娘的叫她;还有很多人夸她长得真俊,说赫傅言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份,才会娶到这么好看的媳妇。许娟是确实长得好看,鹅蛋脸形,水水的大眼睛,看着人时,仿佛能勾走你的魂似的,窈窕的身姿,虽然长期的劳作皮肤黑了一点,却别有一番风情在。
结婚的第一天晚上,喝了一点小酒的赫傅言,曾紧紧地拉着许娟的手,红着脸幸福地对许娟说:娟妹,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漂亮,我真的很开心,我发誓以后会好好地疼你,不会让你吃一点苦的。”赫傅言确实做到了他的承诺。
结婚的第二天,赫傅言陪许娟去供销社剪了几块新布料,给她做了几身新衣服;每天开店回家,赫傅言经常带些她爱吃的零嘴回家,怕她想吃东西了,不方便去买;早上出门前,把家里一天伙食安排妥当,交代许娟要吃好,不要饿了肚子;赫傅言甚至把财政交到了许娟的手上,原来店铺赚到的钱,除了给她家的礼金1万元,剩下的全都一分不差地交到了她手上。
许娟真切地感受着赫傅言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好,那藏在心底的伤口似乎得到了抚慰。许娟坐在床上,啃着瓜子,看着电视,愰着两条越来越白的大腿;心想,一直这样过下去,自己应该会爱上赫傅言,再和他生个白胖小子,一起直到白头;这样想着,许娟幸福得满脸通红。
3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赫傅言早出晚归,天天守着店铺,白天没有闲功夫陪她;许娟一个人呆在家里,孤独寂寞如恶梦般吞噬着她;每到傍晚时分,她坐在餐桌上,望着斜上方小小的一片天空,一束夕照从天井里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黑漆漆的夜空;没有开灯的窄小空间里,许娟发现自己就象困在井里的青蛙,莫名得感到憋屈。
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的烦躁,仿佛就要疯颠似的。于是,有一天,许娟对赫傅言说:“傅言哥,我快2年没回家了,我想回娘家一趟。”赫傅言有点歉意地说:“娟妹,我分不开身陪你回家,你去多买些礼物,我让人开拖拉机送你回家去,代我向岳父岳母问好。”许娟说:“那好吧,我早去早回,最多不过三五天就回家了。”
许娟坐拖拉机回到家时,夕阳还没落山,她把礼物交给母亲,母亲激动得流出了眼泪,抱着她抹着泪水说:“娟啊,娘对不起你啊。听人说,女婿对你很好,娘才放心的,现在看你一身崭新的新衣服,脸色也红嫩了很多,娘才真正放心了。”
许娟听了,也红了眼,她说道:“娘,女儿不怪你,女儿只怪自己没本事,不能帮忙照顾到你们。”看到父亲还没回家,许娟对母亲说:“娘,我想出去走走,等下回家吃饭。”母亲盯瞩说:“娟,你难得回家,去村里看看也好,娘去多买点菜,一家人好好聚聚。”许娟没听完母亲的话,就急急忙忙地向村尾走去。她做梦都想再看一眼李光明。
满怀着希望,许娟敲响了李光明家大门,大门咔咔响后,一声清脆的女人声音问她:“你谁呀?”只见面前是个长着圆圆的脸,笑容阳光的小姑娘,她正眨着大眼睛等许娟回话。
许娟正要回话,房子里想起男人的声音:“燕儿,是谁啊?”这是光明哥的声音,她魂牵梦绕的声音。李光明看到许娟时,一下愣住了,他呐呐地说道:“许娟,你,你回家啦?”
许娟点了点头,看着这个陪着她度过了整个青春的男人,快两年没见了,他依旧是一头寸发,穿着发白的白衬衫,黑色棉布裤子,清秀儒雅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她再看看自己,一头乌黑长发,为了出门方便,自然地盘成了辫子在后脑上,身上穿着的是崭新的花布套装,十足的农村少妇模样,全身没有半点的青春气息。
许娟双眼顿时红了,她想象以前一样,亲热地埋进他的怀里,把生活的所有快乐和忧愁都和他分享。突然,燕儿拉住了李光明的手,对她笑着说道:“你就是许娟姐啊,快进来坐,光明哥经常说起你呢。”
许娟进到房子后,找了一张凳子,自己坐了下来,她笑着问燕儿:“你和你的光明哥认识很久了吗?”李光明听了,有点不自然,他对许娟解释道:“燕儿名字叫李红燕,是我远房的表妹,在城里打工时,她帮了我很多忙的。”
李红燕倒了杯水给许娟,笑着说道:“许娟姐,我和光明哥认识一年多了,光明哥说以前时,你帮了他很多忙,他一直很感谢你,我也谢谢你帮了他。”
一听这话,许娟的眼光向李光明瞪了过去:“光明哥,你们是准备结婚了,还是已经结婚了?”李红燕幸福地回答道:“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李光明眼神闪烁道:“许娟,我和燕儿还没定呢。”李红燕急道:“光明哥,你......”李光明不看李红燕一眼,对许娟说道:“你难得回家一趟,我送你回家去。”
李红燕说:“光明哥,一会儿就要吃饭了,你还要出去?”李光明说:“燕儿,父亲马上回家了,你把菜热热煮煮,我去去就回来吃饭。”李红燕看着走出门的两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4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脚步却不约而同地走向了河边。夕阳挂在半空中,清淡的余辉洒在河面上,河面上闪着金光,偶尔似有小鱼跃出水面,泛出层层涟漪。
春天过后,河岸两边都长出了小草,绿油油的东一丛,西一丛的;草丛里的青蛙,断断续续的呱呱叫着,似乎唤醒了他们久违的情感。
许娟叫了一声“光明哥”后,一头扑进了李光明的怀里,李光明紧紧地抱住了她,渴望了许久的他,一口咬住了许娟的唇瓣,任血腥味留在他们唇齿之间,女人快乐地承受了这种微不足道的痛,一阵抵死的緾绵悱恻后,两人躺在了沙地上,依旧互相依偎着。
咚的一声,有东西打破了水面的平静,也打破了休息的两人,他们相视一笑,才不舍地分开,站了起来。此时夕阳已经落山了,四周更加的幽静,许娟轻柔地问道:“光明哥,你真的要和李红燕结婚吗?”
李光明眸光游移了一下,反问道:“娟,你不想我结婚是吗?”许娟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回答:“光明哥,我不想你结婚!”说完,许娟觉得自己有点自私,又说道:“光明哥,你再等我几个月,最迟上半年,我会和赫傅言离婚的。你说,好不好嘛?”许娟对他撒娇道。
李光明想着刚才抱着的许娟,她比以前丰满了些,皮肤变白变光滑了许多,身姿更加的妖娆;这女人他喜欢了很多年,刚刚才尝到爱情的甜蜜,他内心实在无法割舍,即使她已经结婚,他还是想多爱她几次,所以想说拒绝的话,让他悄悄地吞回了肚子里。
李光明对着许娟信誓旦旦道:“娟,你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我怎么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呢?”听了李光明的话,许娟忘记了自己的有夫身份,她再次抱住了李光明,拼命地吻着他,两人再次緾到了一起,许久都不想分开。
5
李光明把许娟送回家后,他回到了街尾自己家,才走进去,就看到李红燕提着行李,他父亲李伟在劝着她。李光明走上去,问道:“燕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外面黑灯瞎火的。”
李红燕忍着想要流出的眼泪,有点哽咽道:“光明哥,我知道你还爱着许娟,竟然这样,我回家去,成全你们好了。”李光明生气道:“燕儿,你别无理取闹了,她是她,你是你,今晚我送她回家,聊了一会儿天,迟了一点回家,你有必要这样闹吗?”李光明脸不红心不跳地哄着李红燕。
李伟帮忙说道:“大姑娘家的,晚上出门不方便,休息下了,有事明天再好好商量嘛。”李光明上去硬是把李红燕的行李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对李红燕说道:“今晚你睡我房间,我回父亲房间打个地铺。”
李红燕睡在床上,心想,明明是光明哥的不对,为什么变成了自己无理取闹?她越想越伤心,竟然掩面哭了起来。原来的土房隔音很差,李光明因为兴奋,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突然听到李红燕的哭声,连忙起床,没敢开灯,对着门缝他小声叫道:“燕儿,你怎么哭啦?”
李红燕哭着不想理他,李光明听了一会儿,推着的房门没锁,自己打开了。不放心的李光明走进了房间,对着床上的人说道:“你不要再哭了,父亲听到的话,以为我在欺负你。”
李红燕好想李光明哄她,刚才父亲李伟在,她不好意思对他怎么样。现在李光明就站在床前,她闪着哭红的大眼睛,对他说道:“你就不能抱抱我,安慰一下我吗?”
李光明心想,这两年在城里打工,心中藏着许娟已婚的伤痛,他经常难过,有时还失眠。有幸遇到了李红燕,这个女人一心一意的对他好,把所有好吃的都给了他吃,帮他做饭洗衣服做卫生,没有过一点怨言。他打心眼里感激李红燕,没有了许娟,他想,如果和李红燕在一起,应该也不错。在一次你浓我浓过后,他答应了李红燕提出结婚的事,结婚时间就定在了下个月。
面对着李红燕的娇嗔,李光明不知不觉地伸出 手,有点僵硬地抱住了她。李红燕没有饶过他,她软绵绵的小手伸进了他的睡衣里,抓了一把他的胸部,嘟着嘴说道:“光明哥,你最坏了,要了人家,还想着别的女人,还说我无理取闹,你太欺负人了,呜呜......”
李光明被她胸前的两峰抖的受不了,他退后了一步,想要反身走掉。背后却被李红燕抱住:“别走,光明哥,我要你爱我。”李光明的脚步顿住,觉得自己亏欠了李红燕,他回身抱住她,推着直接倒到了床上。
6
一个月后,许娟觉得自己味口一直不好,老是想吃酸的,就吩咐赫傅言给她带酸杨梅、青苹果回来吃。有一次赫傅言大嫂看到了,对她说:“弟媳妇,你不会是有了吧。”
许娟瞒着赫傅言,就到镇上一个老中医那边把了个脉,当确定是怀孕时,许娟心里嘀咕上了,孩子留着,赫傅言肯定不会同意离婚,那孩子万一是李光明的,打掉孩子,她又觉得可惜。
因为整天想着这事,再因怀孕味口不好,许娟变得有点憔悴。赫傅言都急坏了,他对许娟说道:“娟妹,我还是把店铺关上一天,陪你去县城看一下身体,别把身体毛病给耽误了。”
许娟说:“傅言哥,我只是天气热,味口不好而已,刚看过的医生,没事的。”想了一下,许娟又说道:“傅言哥,我在家也是闲着,我娘家空气好,天气也没这么热,我回去住几天,顺便看一下父母,你说呢?”
赫傅言不放心,想把店铺门关了,陪许娟回娘家去。许娟说服他,说做生意每天都要开门的,否则客人都跑别人家去买了。赫傅言只好交代她:“娟妹,我不在你身边时,你要有不舒服的话,要和你娘说,要不来个信,我过去接你回家。”
许娟答应道:“傅言哥,你放心好了,我爹娘都在家,那有那么多意外,我去个三五天就回家了。”许娟一到家里,和母亲打过招呼后,就一人出门坐车去了城里。
许娟想起李光明回城里前,他们在河边又约会了两次,得知他就要回城里,他们爱得如胶似漆,彼此不想分开,许娟更是哭红了双眼。
李光明安慰着她,说他回城里后,他会一直想着她的。但他心里遗憾得很,没有早点和许娟结婚,白白地便宜了别的男人,害得自己痛苦了一年多。
现在自己有了李红燕,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他不想自己落于被动,脚踏两只船,这船万一翻了,到时一个人都没抓住,他想想就觉得不值得。
他很清楚自己还迷恋许娟的身子,喜欢她风骚样子,心中的爱随着许娟的结婚,早已随风成了往事。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李光明不舍分别,他把自己上班的地方和联系电话都告诉了许娟,让她有空了去找他。
7
许娟知道自己不能冒然出现,她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借了旅馆的电话,她联系到了李光明。两人一见面,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情愫,抱在一起相思緾绵着,许娟原来憔悴的脸变得红嫩了起来。
她揽着李光明的头,让他躺在她的丰胸上,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寸发,她心想,要是天天能和光明哥这样生活,那该有多好啊!当李光明在她怀里昏昏欲睡时,许娟娇羞地开口说道:“光明哥,我们要是有个孩子多好啊!”
李光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认真地对许娟说道:“娟妹,我们还没结婚,有孩子太早了点,你说是不是?”他心想:和许娟在一起好多次了,她会不会真的怀上了。于是,他又补充说道:“娟妹,哪天我们结婚了,你想生几个都可以,娟妹,你告诉我,你没有怀孕吧?
看着李光明焦急不安的样子,许娟要说的话顿时收了回去,她突然有点后悔来找李光明,她忍着心痛对李光明说:“光明哥,不早了,你先回厂里去吧,我也想回家了。”
许娟没有和他说回哪个家,李光明也没有问,只是关心地说:“娟妹,我先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太迟了就留下住一晚吧。”许娟嗯了一声,当看出李光明不想和自己共度良宵时,心里是空荡荡的。
她望着窗外隐隐约约的路灯,漆黑夜空里的半把镰刀,连着房间里昏黄的灯泡,似乎都在嘲笑着自己。
伤心的许娟想起了以前,自己每次和李光明来城里玩,第二天回家时,总骗母亲说,昨晚去城里看电影迟了,在城里朋友家住了一晚。善良的母亲从来不会怀疑许娟说的,都是关心地对她说:女孩子出门千万要小心,迟了回家不安全,不回家留下过夜是对的......诸如这些话,许娟从小听到大,都听到不爱听了。
许娟抱紧了自己,仿佛抱住了母亲,在她怀里哭得象孩子一样。母亲则象小时候一样,抱着她,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停止了哭泣。
8
许娟的心突然抽痛起来,她难受得用手捂住了胸口,整个额头布满了冷汗;许娟以为刚才太累了,便连着做了好几下深呼吸,心慌慌地躺到床上,她辗转反侧一个晚上没有睡着,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次日,天亮时,她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旅馆的电话玲声突然响了起来,一下子惊醒了她的恶梦,梦里她听到赫傅言和她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许娟惊魂未定,赶紧接起电话,李光明的声音响起:你爸爸让人打电话给我,说赫傅言昨晚在来你家的路上时,不幸发生了车祸,滚下山的车子,一边车轮飞掉了一个,赫傅言和司机当场死亡。
听到这个惊人的噩耗,许娟脑里闪过一个念头“报应啊,真的是报应!”,她摇摇欲坠,强制镇定自己,用手扶着腰部,晕晕沉沉地走到了马路上。
望着头顶白花花的阳光,许娟闭上了双眼,悔恨的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当她睁开眼睛时,傅言哥依旧在那里,在那闪闪的金色阳光带上,他对着自己温柔地笑着,随后他的笑容化成了点点的金光,渐渐地消失在了天空中。许娟嘴巴干涩,声音哑哑地叫了一声“傅言哥”后,晕倒在了马路边。
结局二:悲痛万分的许娟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她不想在娘家一直住下去,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回到了赫傅言的家。许娟望着天井上方灰蒙蒙的天空,觉得这个没有了男人的家,仿佛已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