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和妈妈讲了上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许是她怕我太难过,一连好几个晚上都给我发了数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
其实,反反复复无非是那几句话。
但正是因为反反复复,让我忽然之间意识到:
真正爱你的人,是会心疼你的。
阿树在711戏精发源地群里突然官宣喜讯的时候,不用去看屏幕前另一个人的表情,我都能猜测出几分,必定是和我一样瞳孔放大,一脸不可思议。
甚至还以为是她突来的恶作剧。
毕竟,比起官宣恋情,恶作剧更像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没等我们发言,她紧接着又发了一张喜帖的图片,并艾特我附言:
“就不给你寄啦,谁让你跑杭州去啦。”
“你看一眼就行。”
然后@我@夏夏:
“你俩必须来啊。”
此刻要是再不发言,倒显得是我们不够意思。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们对准新郎从外貌到家庭背景再到恋爱故事一一盘查个清晰。
比起对一个人的好奇,尤其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的好奇心大可不用那么重。
但当这个人变成阿树的结婚对象时,那就变得有趣多了。
先说说阿树,阿树就是典型的白富美,所有小说故事里的女主角用来形容她都不够丰富,人美性格好才华横溢...
当然如果非要给她添上某个缺点,才能显得这个人更接地气点儿地话。
那大概就是,她自诩地“渣女”。
她的恋爱信条是——谈一辈子的恋爱。
最好还是和不同的人换着谈,那样才更有意思。
大学几年下来,阿树始终是保持着恋爱ing的状态,但身边的人总是换了又换。
最常出现地画面就是上个月是A请我们吃饭,下个月是B请我们喝奶茶。
起初我和夏夏还会拒绝,反倒是阿树说:“干嘛不要?说不定以后他需要从你们那里知道什么情报呢?这叫什么?这叫知识付费。”
于是我和夏夏默契地四目相对,坏笑:“那我们可就放心大胆地讹啦,你可别心疼。”
她冷哼,不屑一顾。
阿树并非没有空窗期的,只是她的空窗期比别人的更短一点而已。
阿树也并非所谓的“渣女”,至少我们不那么认为。
在面对每一对感情,每一个人,阿树都是1v1式地百分百投入。
无论最后是谁提出的分手,无论最终以什么样的方式结尾。
阿树只会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上一整晚,然后第二天绝口不提。
而那个人就将永久地封存在她的过去式。
她只允许自己向前看。
无论之前爱得多么炽热多么疯狂,只需要一个失声痛哭的夜晚,她似乎就能将之前的过往遗忘。
之后不论对方上演怎样的追妻火葬场,只能是以感动自我收场。
我们也问过一次为什么。
她的回答是:他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似乎总有魔力,一种能分辨出对方是否真心喜欢自己的超能力。
记得之前有一个朋友和我讲过:人就是太傻,总想在爱情这场游戏里试图分出黑白是非对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过尔尔。
是真心喜欢也好,还是贪图陪伴也罢,最终都会沦为平淡,变成习惯,成为记忆。
而阿树不一样:爱情是要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都一致觉得阿树挺酷的,
电话结束前,夏夏还打趣着说道:“姐夫啥时候请我们吃饭呀。”
“吃饭行,不许讹他!”这个急切护夫地阿树与印象里那个仰着头嗤之以鼻的人怎么也重叠不起来。
我们这边笑开了花,她匆匆挂了电话。
三十分钟的通话,我们尚且并不能完整地勾勒出那个男人的模样,只不过通过另一些事情,我们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奇了。
比如她说——
有一次朋友聚会,她随口抱怨着现在的工作很无聊,赚不到钱不说,更是温水煮青蛙;
于是人群中有人调侃似地你那么好看你去做主播呗,又赚钱。
只有他摇头说不行,主播很累。
再比如——
一到换季她的皮肤会变得格外敏感,这段时间她总是素面朝天,
她的那些前任们或是调侃问她是不是厌倦了怎么见面都不化妆了亦或是说不化妆也挺好看的。
只有他会百度百科女生换季皮肤敏感怎么舒缓。
他从不在乎她飞得高不高,只在乎她飞得累不累;他从不介意她是否永远保持光鲜亮丽,他只关心她今天有没有开心,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看见她愈合的伤疤,微微蹙起的眉头里是在心疼她的过往。
我记得,我们之前把阿树比作是珍珠,是那种带着厚重蚌壳的珍珠。
她闪耀明亮,那是她收起自己的坚硬地外壳,拼命隐藏了自己的软肋,最后才展示地美丽。
阿树说,这个比喻很土。
但她同意。
我们见过一次阿树的柔软,在毕业的那一晚,我们就坐某个未名湖畔撒欢喝酒。
有风轻轻拂过阿树微红的脸颊,她笑意明净,声音清朗,
她问我们,也像是问自己:
为什么我总是谈不好一段恋爱?
“不是你的问题,只是你暂时还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
而现在,很显然,她遇见了。
大多数人总是习惯用分开的痛觉去感知这个人在自己心里的重要程度;
而有些人喜欢用眼泪的多少去确诊自己爱得热烈与否。
在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人格伤疤”,指的是经历痛苦后留下的心理创伤。
它会像伤口上的一粒细小的沙硕,已经深入了愈合的肉里,轻轻一碰,还是会隐隐作痛。
我想,爱你的人,大概率应该是不会在你的身上添加新伤疤。
最后,希望我们都能遇到那个心疼你掉眼泪的人,而不是让你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