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简书钻,我想我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其实也不是啦,只是我今天有幸读了一篇好文,有关于人以及人性,及其想分享给大家,这篇文章就是
毕淑敏的《校门口的红跑车》
女人们对自己的感情经历,大体上可分为三种。
一种是讲,逢人就讲,对熟悉她和不熟悉她的人,甚至车船旅途中的萍客,都可诉。
一种是不讲,埋得深深,不少人把它像一种致命的病菌一样,带进坟墓。
第三种是通常不讲,但在某一特别的场合和时间下,会对人讲。
那种时刻,如果我恰巧成为听众的话,常常生出感动。因为我知道,此时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情形,痛切地触动了我的内心。
我也要感激她对我的信任和这一份特别的缘分。
那一夜,月亮非常亮。据说是六十三年以来月亮最亮的一个晚上。女孩对我说。
我是师范院校的学生。读师范的女生,基本上都是家境贫寒的,长相通常也不很好。
这样说,我的女同学们,可能会不服气,但我说的是实话,包括我自己,相貌平平。大约读大皿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做家教了。
其实那时,我们和普通大学生所上的课,并没有大的区别,还没学到教学教法什么的,也不一定就能当好如今独生子女的小先生。
师范院校的牌子挺能唬人的,再说我们也特需要钱来补贴。所以,同学们就自己组织起家教一条龙服务,每天派出代表,在大街上支个桌子,上书“家教”两字,等着上门求助的家长,接了活后再分给大家。
谁领到了活儿,会从自己的收入当中,抽一部分给守株待兔的同学我们称他们为教提。
有一天,教提对我说,给你分一个大款的女儿,你教不教?我说,钱多不多?他说,官价。我说,你还不跟大款讲讲价?他苦笑着说,讲了,不成。人家门儿清。我说,好吧,官价就官价。他说,那明天下午四点,范先生驾车到大门接你。
第二天,我提前五分钟到了学校门口。没人。我正好把自己的服装最后检视一遍。牛仔裤,白T恤一挺得体的,既朴素又充满了活力,而且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四点正,一辆我叫不出名字的红跑车飞驰而来,停在我面前,一位潇洒的中年男人含笑问道:您是黎小姐吗?我姓李,他讲话有口音,我也就不计较了,点点头。我说您是范先生吗?他说,正是。咱们接上头了,快请上车吧,我女儿正在家等你呢。
我上了车,坐在他身边,车风驰电掣地跑起来。
我从来没有坐过如此豪华的车,那感觉真是好极了。他的技术非常娴熟,身上散发着清爽的烟草和皮革混合的气味,好像是猎人加渔夫。总之,很男人。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女儿的英语基础不是很好,尤其是胆小,不敢会话。口语的声音弱极了,希望我不要在意。
我的目光注视着窗外飞速闪动的街景,不停地点头……心想,同样的建筑,你挤在公共汽车上看,和坐在这样高贵的车里看,感觉竟有那么大的差别啊。很快到了一片高尚住宅区。(我对这个词挺不以为然的,住宅也不是品质,凭什么分高尚和卑下呢?)
在一栋欧式小楼面前停下,他为我打开车门时说,我的女儿英语考试成绩每提高一分,我就奖给你一百块钱。
我充满迷茫地问他,你女儿的英语成绩,和我有何相干呢?我是来教历史的。
那一瞬,我们大眼瞪小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对不起,错了。
他赶紧带上我,驱车重回校门口,接上那位教英语的同学回家,而我找到已经等得很不耐烦的范先生说实话,那天我对范先生的女儿很是心不在焉。
这位范先生虽说也是殷实人家,但哪能与那一位范先生相比呢?我心里称那位先入为主的为一范一先生。
晚上,我失眠了。范一先生的味道,总在我的鼻孔里萦绕。
我想,住在那栋小楼里的女人,该是怎样地福气呢?
不过,想来素质也不是怎样的好吧?不然,她的女儿为什么那么胆小?要是我有这样的先生和家业,会多么地幸福啊…想归想。
这年纪的女生,谁没有一肚子的幻想呢?天亮,我就恢复正常了,谁叫咱是灰姑娘呢!
下午四点之前,我又到了校门口,范二先生说好了再来接我。可能是因为头天迟到的缘故,我到得格外早。
走近校门,我的心咚咚跳起来又看到了那辆非凡红色跑车。
我悄悄站在一旁,因为和我没关系。他是来接语系的黎同学的,这很好理解。
我没想到,那辆红跑车,如水鸟一样无声地滑到了我面前范一先生温柔地笑着说,李小姐,你好。
我说,您到得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