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子里的小孩,哭声响破天际
你立在门外,脚尖半朝着门口的方向,神色犹疑
我不置可否,把脸侧向一边
你是在认真地解释
而我一直死死地盯着窗外那枝含苞的小花,有些心不在焉
它已结了许久,却还是没什么生动的变化
可能是总有人用目光狠狠地压低枝子,
一压再压,按捺得它发烫,误了生长
“你去吧,我理解,我不会哭的。”
所以后来
总有一个祥林嫂倚在村东头的那棵树下
絮絮叨叨地向每个人言语
“我真傻,真的……”
我那时为甚么不会哭呢
那朵花苞仍留在那个时辰,静滞得纹丝不动,像个刘胡兰的雕像
周围的枝头以极丰盛的势头大簇大簇绽放
迅疾地开了败,败了开,诡异得很
大概是在一个雨夜,祥林嫂背着布包走了
连同那枝花苞一起消失在如炬的目光里
趁着澄澈的,雨水冲刷的清醒劲儿
所有的花都偷偷钻回了枝头,所有的
那就重新生长吧,算是偿补了祥林嫂的旧约定
细细的声音在夜晚呢喃
这次我们谁都不许开快,也不许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