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女儿说奶奶给了她1500元交了补课费,老婆急了“谁让你拿的?给你就要?谁知道她这钱干不干净?”一听这话我涨红脸“啪”地抽了老婆一耳光。晚上我偷偷跟 踪我后妈结果却听到了让我无 比羞愧的真 相。
我叫孙江,今年45岁,湖北咸宁人。两年前我工作了十来年的一个小工厂倒闭了,在外面讨生活太难了,干脆回家去吧,老婆带着三个孩子在家也不容易。于是我拿着这些年攒下来的一点微薄的积蓄回了家,在老家的镇子上找了一份工作。
我回老家后我后妈很高兴,还没等我回村里去看望她,她就颠着脚拎着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来看我了。
后妈是在我九岁时进的我家,那时候我的亲妈已经去世几年了,但是已经记事的我还是分得清亲妈和后妈 的。面对这个和善的陌生女人,我紧闭着嘴不愿开口喊她一声“妈”。
后来还是我爸狠狠地锤了我一拳,我才勉勉强强地叫了一声“妈”,陌生女人笑眯了眼,轻轻地“哎”了一声。
之后的日子,我终于穿上了干净利落的衣服,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再也没人说我是个没妈 的孩子,但是我还是很少喊她妈。特别是我爸去世后,我更是一声都没喊过。
后妈也不介意,从来都是笑眯眯地继续做她的事,笑眯眯地满足我的任何需求。
初中毕业后我就没上学了,跟着同村人跑出去打工,什么都做过,蕞后在一家小工厂里待了十来年,学了一门电气焊的手艺。
这些年我每个月给家里打钱的时候都不忘叮嘱老婆一句,不要忘了给后妈生活费,虽然不多,但是对于一个从未离开村子,在家自己种点菜的老太太来说也过得去了。
这次回来以后,我每个月都去村里给她送点米面,帮她干点粗活,村里人都夸我孝顺,后妈照样笑眯了眼,一脸满足的样子。
可是上个月我去村里送米面的时候,村里的人却一个个拿眼角斜着看我,还对着我指指点点,脸上都带着暧 昧不清的笑容,笑得我莫名其妙。
我在村口小卖部抓住跟我关系比较好的老王,问他这都是怎么回事。在我的再三逼问下他才告诉我,这段时间村里人总看见我后妈天天后半夜去找村西头的刘破烂。
关于我后妈和刘破烂的事,村里人已经传疯了,但没有一个人去跟我后妈确认为啥她半夜去找刘破烂。可不是嘛,这种事让人怎么问得出口?
听了老王的话,我的心头腾得烧起一团火,这团火是如此的炙热,烧得我一直从脸上红到脖子上。我像是抓着一块烙铁般,赶紧甩开老王的衣领,低着头赶紧离开了,就像丢人的那个是我。
心事重重的我回了家,没想到老婆扭扭捏捏地凑过来,一开口居然也说的是后妈和刘破烂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气得我一拍桌子,骂她是长舌妇,听信别人的谣言,败坏我老孙家的门风。
她讪讪不语,没趣地走开了。过几天后妈又领着几袋子沉重的蔬果来了,我没好气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客套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吃了午饭再回去,可我的身体却堵在家门口根本没让她进屋的意思。
她愣了一下,掩饰一般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太阳太毒了,家里的菜地还等着浇水呢,我就不吃饭了,这就回啊!”
我假装挽留了几句,她坚持不肯进屋,转身就走进了毒辣的太阳下,匆匆忙忙地走了,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背影突然间变得矮小了一些。
那天晚上在饭桌上,老婆对二女儿说:“告诉老师,补课费后天一准给你交上去。”二女儿呼噜一口粥,含糊着回道:“不用管了,已经交了。”
“交了?哪来的钱?”“奶奶给的。”
老婆睁大眼睛:“咋回事,那可是1500块钱啊,她一个老婆子哪来这么多钱?谁让你拿的,给你就要,谁知道这个钱干净不干净?”
老婆的话点燃了我这些天一直闷在心里的暗火,我涨红着脸,狠狠地抽了老婆一个耳光。思来想去,我决定偷偷回村,晚上亲眼看看后妈和刘破烂到底怎么回事。
我像做贼一样摸到老屋门口,门关着后妈不在家,难道她真的每天半夜都去刘破烂那里?我窝着火转身朝刘破烂家走去,他家住在垃圾站旁边。垃圾站位于几个村的交界处,臭味熏天周围只有他一户人家。
我刚走到垃圾站,突然一声苍老而熟悉的女声从堆成山的垃圾堆对面传来:
“刘老哥,你看看,这东西能卖钱吗?”“这东西造纸厂要,单独放,和别的掺在一起就不值钱了。”
“哦,捡破烂也这么多学问啊。”“可不,可这活不被人待见,别人看不起。”
“嗯,要不我怎么晚上才敢出来,就怕别人看见给我儿抹黑,好像孩子不管我似的。就是麻烦你晚上不能睡,带我两天等我学会了就自己出来。”
“没事,大妹子,你说你儿子这么孝顺,吃喝不愁的,干嘛要跟我这个没人管的老头子一起掏垃圾呢?”
“唉,孩子难啊!厂子倒了,干活挣得不多,家里三个孩子还读书呢,还要顾着我这个没用的老婆子,趁我还能动,能给孩子省一点是一点吧。”
我的鼻子和我的心都堵得慌,转身悄悄地离开了。几天后她又笑眯眯地来了,我赶紧接过东西,大声地喊了一声“妈!”
她揉了揉眼睛,笑了,脸上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了,像一朵泡在水里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