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一刻,恐惧会把所有的伪装击碎,将残体与笑与泪汇聚,在不为人知的黑夜里,等待黎明铸造新的躯壳。
更冷、更硬的躯壳。
“可是,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呀……”
——安格瑞·许
写给|未来|的人
2019.09.23|凌晨
两年未见,你好吗?
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希望你字正腔圆地骂我一句:“这狗东西还没死呢!”
这封信的内容,是我为两年多的缺席找的借口。不,是我为两年多的缺席做的2000字深刻检讨。答应我,别骂我负心,也不要撕,看完再撕。当然了,手机你也没法撕,我希望你狠狠地把它摔碎在地上,之后自强不息,扭头买个iPhone 11。
这两年来我不是完全扔了笔,我有在写。只是我总在描述一些沉重的东西,如果把它绑到鸽子腿上,鸽子会坠落。不信给你看,有这样几个标题:《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这时晴那时雨,这时对那时错》、《我宁愿做一头遍体鳞伤的野兽》、《无题》……无题这种文没发出来,纯属是因为鸽子都不愿意送信,所以我鸽了你。
我真的用了无数种方法诉说。
在《我宁愿做一头遍体鳞伤的野兽》一文中,我想象你是把枪口对准我的猎人,而我是野兽,拼尽最后一口气喊了声枪下留兽,然后开始不卑不亢地阐述自己的遭遇,以博取你的同情。无非是大森林陷阱太多啦,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叽叽喳喳地就把我给叨了,被啄了一身伤痕的我从杭州大森林,逃到了成都大森林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你,理智的猎人,会一发子弹戳穿我,“别那么抓马,刚刚不是说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吗?哔哔个没完。”
“砰”一声枪响
全剧终。
在《这时晴那时雨,这时对那时错》一文中,我还诅咒你,我诅咒你过得不好,并且用大量篇幅论证了“你好吗”是一句违心的问候。我问的时候根本不希望你好,我心里有回答,就是——你,特!别!差!你每晚加班到十一点、飞机场的你天天挤地铁挤到都有胸了、你脱发不脱单、你就算不吃肉也会因为作息紊乱内分泌失调而过度肥胖还天天说减肥但是每次一伤心就暴饮暴食越吃越伤心最后只能对着镜子流下不知所云的泪水。
我就是希望你也过得灰头土脸,和被现实操得屁滚尿流的我更加般配。不过别当真,我喜欢你,我希望你好,我甚至希望你是个超级大富婆,从小养尊处优,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你都拥有,只差个不那么好的胖子,换换口味。
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是在《无题》中诅咒你的,之所以用《这时晴那时雨,这时对那时错》,是因为这是一篇两千字的检讨,这样我就能用两遍《这时晴那时雨,这时对那时错》凑字数了,诶哟,第四遍,我真是!
我很想做一个通情达理又客观公正的人,列出一份名单,认真地给你讲讲这两年来,我伤害了谁,谁伤害了我;给你好好总结我遇到的世界教会了我什么,最后拿着满身伤痕盖一个血淋淋的戳,用事实说话。
我累了。我想把这个戳盖在床上。
写下这封信当夜,我可能在做这一生中第二重要的抉择,为什么是第二重要?因为第一重要的是选择你。总之我……非常得害怕,非常得害怕那些我承担不起的后果,非常得害怕贫穷、饥饿、失望…非常得害怕我现在用错了“的地得”。我非常地想让你知道,我的人生中有这么一个瞬间,非常得困惑,非常地需要你,非常地想要一个信任的人,一个无条件爱我的人,给我一个可以为之孤注一掷的回应。你读到这了吗,妈妈?
无条件爱我的人只能是我妈,我知道你不行。
最近我喜欢用胡说八道来缓解紧张,你如果有所感应,无需多虑。但许多年后,午夜梦回,你会惊诧于我脸上纵横的泪水,问我一句“怎么了?”,我会抱紧你,告诉你,“那些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因我知道,在面对人生中重要的岔路口时,我不总是一个人。
没有爱情的爱情骗子
别瞅了,这篇检讨147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