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故事大部分真实。情节需要略有改变。]
朋友,如果我要离开。我想我会在某个,天还没亮的早晨,收拾好行李独自离去。
朋友,如果你要离开,我希望我能陪你,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然后目送你的远去。
朋友,走了。
走之前给我发了一条QQ,我要回家了,别送了。我思索良久。回复,好,注意安全。那时候,我正坐在马克思的教室里。百无聊赖的翻着新闻,不注意的听着老师在讲台上,夸夸其谈的聊着那些先辈们的英勇事迹。
朋友是要准备开始休学了。他说他想去外地开一家店,咖啡店。是那种,适合“小资产阶级”去的。
我疑惑说,你多年以后会后悔自己的学历变成高中了吗。他笑笑,说他累了。
我懂,我也累了。说实话,曾几何时。我开始无比的厌倦眼前的生活。看着自己慢慢活成了曾经自己最看不惯的那种人。想要试图成长。缺总是在淹没在消遣的洪流中。
朋友,是江浙一带人。巧的是我俩后来谈起才知道居然是同一天出生。所以也便熟络的挺快。值得一提的是,我对他的的事熟记的有两三件,十分令人动容。他高中在一所当地重点,他后来很喜欢一个女孩。女孩,是班长,高个子,也许是那种披肩的发型,女孩和朋友是很好的朋友。江浙一带,山水宜人,适合出玩的地方自然也多些。他们用了很久相互陪伴彼此身旁。高一下,女孩要去学习文科,朋友知道要离开的女孩。于是去表白挽留,女孩说等这个暑假回来再答复他。狗血的地方开始,女孩去参加一个赴美的夏令营。后来没有回来。据说飞机并不是所以人都死了,只是在迫降的时候。尾翼的人,身亡。
朋友是在元旦那天,我们哥几个在外面狂欢后说的。我笃定的记得,他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那难以名状的悲伤。当时的我,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个本来还较温暖的夜里,如图陷入深渊般寒彻。我问朋友,他是怎么走出来的。他说,其实他到现在也没有走出来。那种硕大的悲伤再一次涌了上来,就像是老人跪坐在伴侣的碑前,没有话,只是轻轻擦拭着碑。
朋友,说那之后他变得开始有点怪。期间有个和他表白的人。他拒绝了,于是他两成了朋友。以至于后来的某一天,醉酒的朋友下意识的打了,那个追他的女孩电话。那个追他的女孩见朋友意识不清,让他把电话给舍友,于是我在电话里面,听着对面狗血淋头的骂了快一个钟。说他不能喝酒,你们还灌他。我刚想解释。就被对面一连串的话顶回了肚子,只好作罢。最后那个曾经追他的女孩,让我照顾他。我说嗯。之后,他醒来没有和她继续联系。他说,他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幸福了。
故事又来到了。某个假期过后,朋友在老家那边找到了他第一个女朋友。那人在北京读大学,一所很出名的大学。朋友便开始每天煲电话粥,假期就去北京玩。哦,对了。我们在成都。过去要很贵。基本路费来回就在两千这里。我始终记得有一天夜里,朋友突然坐了起来。然后说我要去找她。所以,第二天刚一亮他就走了,留下又要上一天满课的我们在风中凌乱。后来,他们分手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女孩是原来那个意外身亡的班长闺蜜。闺蜜和朋友曾经说起,她两人出去玩的时候,有时候会产生一种班长还在他们身旁的感觉。分手的原因,据说是,女孩感觉自己前一阵子就像是班长附体一样。额。这后面可能有点我个人的猜想。因为他的故事,我也是断断续续听来的。所以难免个人主观意淫。
朋友可能也只是想找一个人来,一同怀念。怀念那个在飞机上再也见不到的女孩。
有一次,朋友问我,你会为了见一个人走多远。一座城,或者好多座城。我说,我不会走很远,我怕我认不得回时的路。他说,我原来如你一般。我说,多年后也许我也会,在某个夜里,突然想见她,哪怕要走很久。
后来大二以后,和朋友分了宿舍。也就只有平常出去玩,闭口不谈其他。最近我在打游戏,朋友,发来消息,初步有退学打算。我顿时一惊说,那你先和我谈谈呗。
之后,他说他想开一间店,咖啡店。因为那个在飞机上身亡的女孩最喜欢喝咖啡。
我说你不会后悔吗?他说他累了。
朋友最后还是走了,在我无所事事的发呆的时候。
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最大限度的改变另一个人多少。
我只知道她走之后,他的世界失了一种亮色的光。
我将来应该会继续住着世俗的房子,吃着世俗的饭,进一家世俗的公司。羡慕着不太世俗的生活。
而你,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开一家味道很棒的咖啡店。味道可以飘到天堂。
就此别过,一经数年。愿我仍旧世俗,愿你一世长安。
后记:行文至此。朋友选择换一个那种文科的学科,去另一个校区,重读一年大二。我感觉,这确实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