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笔·秋分】戏梦(一)

楔子

戏妆掩面,眼梢含情。梦茹一席白色长裙端立,水袖扬起之间,一口花腔长鸣,引得地下一众叫好声。透过重重人影,依稀只见白衣佳人众星捧月般不似凡人,我知道,我该离去了。

我,梦茹,初遇师傅时,不过垂髫稚童,那时还用着小梅这样的俗名。师傅一身灰白长衫,端坐席间,手中古琴轻吟,清颀俊朗的模样惹得我忘记了唤我离去的母亲。只记依依不舍离去时,回头一撇时,他抬眸轻笑的眸子里似有细碎的珠光闪过,至此,无法忘怀。

再见师父,我已不是稚童模样,身量拔了不少,却还是比不上他颀长的身板。母亲将我托付给他时,我欣喜的连母亲离去都不知道,自然也就没看见母亲眼角噙着的泪珠。入了师父的住所,才知师父有着一个极大的戏班子。戏班子里多是像我这般年纪的女子,莺莺燕燕的像极了春日里争相开放的百花。我的心一下子落下了谷底,酸酸涩涩的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师父将我领入院子后,将我托付给大师姐后就走了。大师姐看见我一人呆呆站着,赶忙过来拉着我的双手,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霎像一朵盛开的白莲。我鼓了鼓腮帮子,不情不愿的也扯了扯笑脸,算是回应了。大师姐却是极为的高兴,连忙招呼着大家伙来,如清冽的泉水的嗓音洒落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你们看,师父,从哪又寻来一个漂亮的妹妹。”这时候,其他的师姐们也才都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我。毕竟年纪,我听见“漂亮”两个字已是十分的高兴了,所以早已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脸上满是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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