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的瑜伽培训课,我都努力让自己专注其中。有些学员会坐在中间,也就是瑜伽老师眼皮底下。我做不到,万一我不小心打个哈欠,多尴尬。
我一般会选择在角落,只要台上老师的一举一动能在我眼中就可以,但这次静修营的教室太大了,我改变了自己的原则,选了第二排旁边的位置,既能很强烈地感受到老师的气场,也不会因为小动作而干扰到老师。
在期盼中,默瀚老师和薛仑老师入场了,从他们进门的一霎那,就收割了大家整齐的目光。看到老师们亲切的笑容,我忍不住回想起之前研习班的学习。说来也奇怪,我跟这两位老师的学习加起来只有半个月,私下交流基本没有,但就是莫名地,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亲人一般。是因为他们很温暖吗?还是他们自带的某种气场在吸引着我?说不清楚。
课间休息时,当默瀚老师从我面前经过,竟然还拍了拍我的头顶。好吧,老师这是认出了低调的我,心中窃喜。据说,瑜伽老师的记性都超好,也许他们记不清学员的名字,但他们自有独特的方式记住学员的样子。
静修营的课程内容很丰富,练习体式是必修课。听着默瀚老师不厌其烦地强调着体式要点,我内心就很踏实,并不会因为这些要点很熟悉,而生出任何不厌烦的情绪。在坐立调息中,默瀚老师会说,身体不要向下堆着,脊柱要向上伸展,整个身体都是轻盈的。听到这些,我的感触很深,好想伸出大拇指连连点赞。
也许您会觉得不就是坐在那里,怎么身体还是轻盈的?真的可以耶。如果我们没有意识地坐着,很容易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整个身体向下坠,腰椎处也会有明显的压力。但只是做简单的调整,找到坐骨用力向下压地,利用向上的反作用力,外加腰骶骨处主动向上发力,推着脊柱向上延伸,整个人的状态便会完全不同。
我甚至觉得轻盈是做瑜伽体式的一种高阶状态。这还是我在摸索鹤禅式时的体会,大多数情况,我的身体重量都压在双臂下,但偶尔会有一气呵成的轻盈感,我的身体如同一片羽毛般轻盈,很神奇。后来,在坐立中,我也逐渐体会到了那种轻盈感。原来,坐立做对了,真的一点都不累。
在做仰卧扭转的体式中,默瀚老师会说,要观察我们在做什么,以及哪些是身体自然发生的。这个引导很有意思,我的理解是,身体本身很聪明,它有时会指引我们该怎么做体式。比如在鳄鱼扭转的体式中,当双膝并拢倒向一侧,膝盖沉落到地面时,下面的膝盖就应该很自然地沉向地面,而并不需要我们刻意地做些什么。
体式课上,默瀚老师会一直走来走去,帮学员调整体式。那一天,我好像中大奖了,被老师调整了好几次。在三角伸展式中,他帮我调整了上面手臂的位置,理论上,我知道上面的手臂应该与下面的手臂在一条直线上,怎么我就没做到呢?
这是我们在瑜伽体式练习中普遍会犯的错误,我们总是以为我们做到了,但其实差了十万八千里,还是踏实承认自己的觉知力有多差吧。
在战士一式中,默瀚老师把我的后脚向后挪了好几次,这是嫌弃我双脚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我低头看了一下,确实是挺近的,最后我的后脚几乎是向后撤了一大步,我怎么就偷懒了呢?
尽管我知道前腿小腿要垂直于地面,前腿大腿面要尽量平行于地面,但想象与现实的差距永远很远。
蛙式,我总觉得双臂的动作有点变扭,先向上伸展,再摸对侧肩胛骨。我忍不住想,怎么有这么拧巴的体式呢?默瀚老师走过来,重新带着我把手臂向上伸展之后再从胳膊肘弯曲。我感觉手臂上举时,要让腋窝充分地打开,这样才能更好地弯曲摸肩胛骨。也不清楚我的感知是否准确?但我确定的是,我之前的做法肯定不对。
有时,我觉得这些体式真的很像最熟悉的陌生人。就像阿斯汤加一序列中的体式,至今我应该练过300多遍了,对每个体式也算是熟悉的,因为知道怎么进出体式。但它们又是如此地陌生,因为要做对这些体式,就很难了。再加上每天身体的状态不同,导致身体的感受也会五花八门。每一天的练习虽然是重复同样的体式,但却会是全新的感受。
晚上回到隐市隐仕民宿后,我会在露台上吃晚饭,再东张西望一会儿,看看天,听听曲,感受下民宿浪漫的氛围。本以为前几天的舟车劳顿,外加白天的体式练习,会让我的精神状态疲惫不堪,竟然我还能写写文章、回回邮件,把欠的作业都交了。
那一刻,头脑是如此地安静,内心充斥着满足。我只能说,也许是这片茶园和瑜伽治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