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要我抛开浪漫幻想去接受由时间带来的责任。去接受沾满油腻的饭腥气的双手,许诺某人家中那个一辈子的职位。贡献一个肚子,光滑的皮肤和良好的身体,并满怀爱意的捐出后半生的时光,从此我不再是完整的我,只是一分两身的鬼魂。这是水泥浇筑的社会,女子们是公认的祭品。
凭什么,我们究竟要去哪?不过是去死。可是站牌下,人人窃窃私议,畅所欲言,兴奋不已,酩酊大醉。待巴士到了,他们便一个个面带疲惫,幸福微笑着挥手告别。啊,幸福的日子总是不远,可从未来临。无论是谁都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好景得偿!生活忙忙碌碌,肚皮起起伏伏。
单程线上日复一日,磨平爱意,销毁青春,掩埋热情。他们变成一个个冷掉的油炸面圈,金黄烘热的香气只剩下腻歪的酸味,不怨!不悔!巴士路过一站又一站,日子之间互相比比着玩找不同。但更多的,是在沉默的饭桌上板着苦青的脸,吃着早饭,午饭,晚饭。可怜的孩崽们含着嘴,只敢用后脑勺接着吊扇的凉风,不敢抬眼去迎欲怒的阔眼。
这是必然呀!你想要孤独一生吗,找个好人吧!
这是必然吗?我不能孤独一生,你难道是好人?
这一切只是从一个笼子换到另一个。把头脑倒立起来,你只是个倒立的人,并不是颠倒的世界。没有幸福浪漫的柴米油盐,也没有充实安稳的独身主义。没有生,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