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萧婉站在门口喊着。面对着这个交通并不方便的村落,萧婉对着熟悉家门口轻叹一口气。心想着:终于到了。
随着萧婉的一声喊,迅速从中间的小平房内走出一位妇人,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喜笑颜开。
“婉婉回来了,这次能待多久呀。”
自从萧婉毕业后她很少有假期,即使回来也是匆忙待几天,便离开了。倒也不是不想回家,只是自从工作后,周围大部分人谈论的话题都变成了家庭和孩子。她倒也觉得很正常,毕竟人的一生应该是如此的。只是她不喜欢罢了。
“我爸呢?”
“去地里给你摘些新鲜果子。”
“我们先进去,饭好了。”
这样的对话让萧婉感到安逸,这是在外界工作少有能感觉到的。
吃过晚饭后,萧婉啃着苹果,坐在院子里数着星星。微风吹动着树梢,抚慰着她略显疲惫的心灵,每一次回家就像充电。
“你回来了?”从房顶传来一声略带磁性的声音。
“谁?谁在那?”
“你竟然能听到我说话,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欣喜声传来。随后走下来一只黑白条纹的狸猫。
“是你在说话?”萧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可以是。终于有人能听到我说话了,苍天有眼啊。”
“这真是件怪事。”萧婉有些疑惑。
“你不害怕?”
“倒也没什么惊讶,小说看多了后,我就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倒希望你不是一只坏猫。或许你会有求于我?然后给我些好处?”
“没有。我只是开心终于有人能和我交流了。”
“所以你是一只猫,还是人?”
“准确说是我猫声的身体里住着人的灵魂。小的时候我同猫交流,它们都疑惑不解,我只能听到它们喵喵喵的声音。后来我发现我可以说人话,并且可以同3岁以下的小孩交流,慢慢的我发现我是一只会说人话的猫。”
“有些神奇,我想这用科学很难解释。那那些能听懂你说话的小孩呢?”
“唉,小孩3岁咿咿呀呀的与我交流,大人们只会觉得它们看见猫很稀奇。而且3岁之前的他们一般不会拥有记忆,即使有又有哪个大人相信一只猫会说人话呢?”
“这倒也是,就像现在我说出去,人们肯定会觉得我是神经病。那个,敢问尊姓大名。”
“你妈妈给我取名灰灰。”
“这倒也符合你的毛色。所以你到底有没有事情有求于我?”
“也是有一件的。能否帮我找到我的母亲,就在这个村子里面。我想问问我的妈妈,能否有一个正常的猫生。”
“我明白,你很孤独吧?”
“不,我很混乱。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我是一只猫还是一个人。我想我不能像其他发情的猫那样延续子嗣。按照人类的时间计算我已经30了,正值奋斗的年纪。但对于我来说以后得时间更是漫长而蓦然的,我不会像其他猫一样眼里只有我的主人,也不会像人一样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但我会像一个精神病,像是站在阴阳两界进退不得。”
“好,我明天就去打听打听。”
次日,萧婉早起洗漱,看见一只黑白条纹的猫站在房顶眺望着远方。
“妈,你知道灰灰的妈妈是谁吗?”
“是你刘婶家的一只母猫生的,但那只猫生下灰灰后就死了。”
“那灰灰还有其他的家人吗?”
“有的,当年那母猫一共生下了三只幼崽,一只随着那母猫去了,还有一只被谁领养来着。”
“王诺家。”萧婉爸插嘴道。
“嗷,对,瞧我这记性,被你王姨收养了。”
吃过午饭后,萧婉走到打瞌睡的灰灰面前。
“谁呀,遮住我午睡的大太阳。”灰灰懒洋洋的开口道,一睁眼赶紧起身。
“先别激动昂。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坏的。”
“你的母亲生下你后就去世了。”
“那好消息呢?”
“你还有一个好兄弟,在王诺家。”
说着灰灰就赶忙登上屋顶想朝着王诺家跑。
“我带你去呀?”萧婉朝着那残影喊。
“不用,我这样快。”
等萧婉气喘吁吁的到王诺家门口时,刚好看到一只和灰灰有些像的黑白条纹的猫和一只黑猫在那里交配着。而灰灰就蹲在靠前的一棵树下。
“我们要不一会儿再来?”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它是猫。”
假期转瞬即逝,萧婉要回去了。
“灰灰,我要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萧婉试探性的问道。
“你回来的第一天会,不知道妈妈去世了会,没有看见兄弟是猫也会,但现在不会了。”
“好,那你好好的,我下次还会回来看你的。忘问你个问题你吃老鼠吗?”
“可以吃。”
“妈我到了昂。”
“好,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昂。”
“知道了。”
“咱家灰灰就像通人性似的,你走后就一直蹲在房顶望着你走的方向,一望就是大半天。”
“那你以后可要对灰灰好点呢。妈不说了,我要忙了,你和爸照顾好自己,拜拜。”
随后的日子里,萧婉时不时回来和灰灰聊聊天,晒晒太阳,吹吹微风,数数星星。
两年后的一天里,萧婉对着灰灰一脸幸福道:“我要结婚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吗?”
“结婚后,就会很少回来吧?”
“嗯。”
“你都走了,我就继续陪着你爸妈吧。怎样都习惯了。常回来看看,我是不会走的。”
一人一猫在月光下背影温馨,月色皎洁、凄清。
四季悄然,就这样轮回,又过了三年。
“妈,今年过年你和爸一起来我家,把灰灰也带上,不然他会饿肚子的。”
“好好好,不过灰灰去不成了,他去世了。”
电话对面的人愣了足足三分钟,久到妈妈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走的?”
“三天前吃了一只毒老鼠,我和你爸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萧婉静默了许久,说道:“你们不要难过,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过年那天,屋内其乐融融,看着满屋的家人,幸福或许就是如此。酒足饭饱后,萧婉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她好像明白灰灰每次在屋顶张望那么久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