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点。
我其实还有一篇稿子要写,或许拖延症发作,或许是多天来太多事梗在心头,突然想写点什么。
从加拿大回来以后一直没有写什么。
那天看西蒙·范·布伊的《爱,始于冬季》,开篇是Quebec城。男主角在Quebec老城飘雪的街头漫步,驻足在一家修道院的烛火之前。
既视感是一种很亲密的感觉。我在内心隐秘地知晓,我也曾去过那里,走过斜坡石路,看过圣诞彩灯,穿过昏黄路灯下飞扬的冬雪,还有那个青年旅社里可爱的乐器合奏。哈布瓦赫说记忆是被社会建构的,我觉得记忆也是被一个个物件所联系的。
那时有人邀请我们去喝一杯,如果有机会再去一次,我一定会说yes。
我们素不相识,但在那个温暖的地下室,我们毫无隔阂。
所以看《醉乡民谣》时,Oscar坐的纽约地铁嘈杂,飞驰过那些站牌,几十年过去,并无半点区别。
夜晚给我亲密的感觉。
Boston的晚上,我们去拥挤温暖的意大利餐馆吃了此生最美妙的意面。后来我读《教父》,曼陀铃,无花果,西西里的海风,Al Pacino。
平安夜,我和YY在纽约一家小小的AMC影院看《About Time》看得眼妆哭花。
10月,我和大哥走在Calgary无人的街头。
12月,我和Haru走过Dundas的拐角,一块小小的冰场上,有人在打冰球。
走前的最后一天,多伦多似乎用一场雪送别,凌晨,我和大莓裹得严实去Tim Hortons买了倒数第二杯French Vanilla。
很多很多的夜晚。我上完Crime & Deviance,Michael Buble的歌声陪我走过好几个街区,CN Tower始终在我眼前。那么近,那么远。
耳机里是《Warrior》的最后一首歌,How Close I am To Losing you。
我以为我会再回来。再有两年。我想去西海岸,像《Blue Jasmine》里LA泛着金光的海滩,或者是开车在中部的公路,像一场盛大逃亡,或者是东北角,美丽整洁的DC或者脏乱差活力十足的纽约。
结果却,如此有趣。
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勇敢。
师兄说,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这么想,但不是今天,不是这几年。
他说得真好。就像Aragorn在最后之战里那句一样,Not to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