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和平安是姊妹。
虽然一母同胞,但两个的性子却是南辕北辙。
这不,娘新做的两件棉衣,喜乐刚穿没两天就蹭了一身灰;而平安的还整整齐齐叠放在衣橱里。
“娘我新衣服脏了咋办?”
“那就先穿你姐那件吧。”
喜乐高兴地拿出平安的那件左右摆弄:烟灰色的花纹,保守的款式;一如平安给人的感觉般沉稳低调。
平安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开心的喜乐,偏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是冬至后的第一天,姊妹双双出门把街走。
喜乐像是出笼的雀儿,东张西望一蹦一跳。
“叮个咙咚呛”
窗外爆竹声声响;
谁家小儿满月酒水香?
谁家新郎又迎美娇娘?
平凡人家的日子过的是多么热闹!
两姝站在桥头往回望。
“烟花请升的更高些,宾客们再多干一碗酒吧!”
喜乐拍着通红的小手,眉眼弯弯眼波流转间,天边流光映在眼底。娇俏模样竟是惹得同为女子的平安一愣。
明明同是二八年岁,性子却仿佛应了名字一般。喜乐爱笑,见人就笑。少女的如花笑靥谁人不喜?而平安内敛极了。遇事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教人看不出此姝喜怒。
平安收回黏在喜乐脸上的目光,看向桥的那面。目光黯黯
“人性本善世俗恶”
“新人不见旧人哭”
……
尽管平安性子涼薄,喜乐却总喜欢黏在她身边。
“李家公子还不回信,是我对他不够好吗?”
“娘教烧的那几个菜一个都还不会!”
“爹爹不在家,隔壁的姐儿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
平安听着喜乐的抱怨,心想:
“想不通的事那就不想了吧。”
“什么都不会那就从头开始吧。”
“冷暖自知的事既然旁人不懂那就不提了吧。”
但她一个字也没和她说;这么多年,平安心里的声音也从未说给任何人听过。
或许在平安心里,喜乐就应该一直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