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对这世界有过匪夷所思的琢磨,那就看这本书,你将找到同类(包括我)。
1 你观察过路边的石头吗?
对于人类来说,蜉蝣朝生暮死的生命极其短暂。那么对于石头来说,人类几十年的寿命何尝不是很短暂呢?你也许会说石头又没有生命。“生命”是事物所具有的能够存在下去的性质。石头显然具备这一点。这时你又会发问:桌子板凳也能存在,那又有什么值得骄傲呢? 当然不同,石头天长日久会被风化,碎成细小的灰烬,随风四处流浪,等到时机合适,又会在某处和别的石头所化的灰烬结合再变成石头定居下来。它们偶尔沉静地趴着,偶尔放肆地飞扬。即使拿它们建成了房子,过个几十年、千百年,房子倒下,石头还是自由的自己。它们冷眼旁观人类代代更迭,以沉默见证沧海桑田的变化。不仅如此,它们相互之间或许还能交流。为什么不呢?如果人类的交流是各类语言的交换,石头的语言也可以是被风吹起的细小物质。
是不是听起来不无道理?
但是,假如生活中你见到了有成年人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余全部时间都蹲在地上听石头说话,是不是觉得他是疯子?
有没有发现神奇的地方?你一定能够知道这些人的表现是不正常的,但是有时甚至又能够理解和认同精神病人的思维逻辑。其实,这本书里就记载了多个精神病人案例,作者也在和他们交流的过程中几次被说服、陷入思考。
2 举几个简单的例子:
有一位病人说“时间不是流逝的,流逝的是我们。”乍一听文艺又打破常理,他却可以说得通,而且是用量子物理学来解释(作者还请专家朋友来证实了)。
“真实的界限到底是怎样的?有没有一个适合所有人的界定?该拿什么去衡量呢?”有一位病人人格分裂、性情多变并且举止装束古怪,“他”就是这样“几个人”一起长大的,别人看得见的只有一个躯体所以觉得他有病,其实不一定。一个人的心脏是移植来的,人们不会说这人换了,因为“灵魂”未变。人们认同人的“灵魂”代表这个人的本质,即使换了躯体只要“灵魂”未变就还是这个人。可是人格分裂者呢?他们有两个甚至多个“灵魂”,人们就认为这是“病”,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一部分人的特质呢?他们中几个灵魂共享一个躯壳,这对他们来说不是臆想而是真实。只是我们和他们不同,便认定那是他们的幻觉。
再有,“我们看待事情的时候,经常用客观认知去理解,都说:就是那样的!其实很多客观认知只是一个假定罢了,很多事情没有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哥白尼提出日心说之前,地球是宇宙中心就是普遍认知、就是“客观事实”。那么现在我们已知的所有所谓的真理也可能会有被推翻的一天,或早或晚,观念会改变,那么我们还这么努力的追寻有意义吗?
还有一个病人同时也是思辩者说到:“哲学只是其中一个所谓的途径罢了,也许哲学是个死胡同,一个骗局,一种自我安慰。”另外,还有病人质疑我们在一个虚假的世界,所有人都是离开的另一批人类放在地球的“留守人”;有病人认定自己是另一个时空的自我映射,而自己是分身的间谍;有病人自己建立了一套物理体系,并且坚信现在的物理学是伪科学;有的还声称自己可以去另一个世界,还真有人被他带去过(这些被带去的人还都是不住精神病院的各界成功人士)........
有没有细思恐极?说实话有些想法我也曾经有过,加上一部分病人条理清晰,还曾是专家、学者、精神病医师等身份,所以被他们说服也是常有的。
就像作者曾这样写道:“我认真地听着,傻了似地看着她,但大脑是沸腾的状态。最后她又开了句著名的玩笑:如果有天你看到我疯了,其实就是你疯了。那天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晕乎乎的,看什么都好像是那样,又好像不是那样。因为她说得太奇异了,都是闻所未闻的。我必须承认她的观点和逻辑极为完善,而且把我彻底颠覆了。”
3.这些还不算
有一位作家(同时也是精神病人)认为世界是他所写的小说,他是主角,其他人是他安排的角色,包括去采访他的作者高铭。这位作家称自己非常爱妻子孩子,可是必须按情节安排杀掉自己的孩子以进入精神病院。为什么杀掉?他说是故事要这么写。作者质疑他说如果这是情节安排,他又为什么不安排自己出院。他回答说他还不想这么写,而且主角住院几年在书里根本不算漫长,可能只是简单记述,所以他也不必立即出院。后来他就拒绝再交流了。半年后这位患者出院。作者去看他,他正熟络地和医生道别......“他漫不经心地走到我身边,低声快速地说: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张桌子吗?去看看桌子背面。说完狡猾地笑了。费了好大劲我才找到我和他第一次会面的那张桌子。我趴下去看桌子底下,上面有很多指甲的划痕,依稀能辨认出歪歪斜斜的几个字。那是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以及一句话:半年后离开。过后很久,我眼前都会浮现出他最后那狡猾的笑容。”
这段看得我心惊肉跳,这种人出来后患无穷,下次“情节需要”被杀的不知道是谁。但是只要他表现正常没人知道他是精神病患者。
和这种教人惊吓的病人对应的,还有一些教人惊喜的病人。有一个姑娘看到的人都是动物,而且动物和那人的性格特点很贴合。比如一个人话多活泼她就看到的是喜鹊。科学上解释说可能是鼻犁器(俗称第六感)特别发达。而且她奶奶对她这一特点毫不意外,导致她幼时从不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还有一位病人能预测未来,比如半夜有人打电话来,他会在铃声响起的前两分钟醒来,连作者到访他都是已知的。作者怀疑他是否收到某种提示,比如一些生活片段的影响给了他预感,但检查后发现没有提示。
世界上有那么多神秘莫测、引人向往的事,大部分人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就忘记了、有一种神奇的体验马上就否定了,但是这些人没有,他们深入思考或者发展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见解或体验,我们这些人不能接受,所以只能控制他们。书名说的“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一位前精神病医师、现精神病患者在形容自己的感受时是这么说的:“不仅仅是同类的感觉,加上一部分患者的知识太渊博、逻辑性太完美、信念太坚定,我甚至经常想我其实是一个不具备渊博知识,没拥有完美逻辑,信念又不坚定的精神病人。”所以,这行的资深人士基本都有强大的逻辑思维和客观辨析本能。不是能力,而是本能。因为不本能化这些很容易就被动摇,而且还得有一点死心眼一根筋的心理特征,说好听了就是执著。不这样的话,深究精神病人的世界观,可能导致自己的世界观崩塌。
4邪教教主的潜质
不怕疯子乱说话,就怕疯子有文化。一个德高望重的专业学者正襟危坐,用前提推导出结论,环环相扣,举例恰当逻辑清晰态度坚定地来向你讲诉他的见解,如果不知道他有精神病,你会不会认为他或许是个天才?如果他说:
“真正的信仰,能包容所有的方式,能容纳所有的形式。只有迷信的人才打来打去呢,整天互相叫嚣:你是错的我才是对的,你是邪道我是正道。这是迷信,不是信仰。”
“有些现象,如果用已知的各种学科、各种知识都不能解释的话,那么对于剩下的那些解释,不要看表面是否很荒谬或者离奇,都要学会去尊重。因为那可能就是真正的答案。但是求证过程一定要谨慎仔细,不可以天马行空。”
“从经验上来讲,如果看不到动机,那么一定会在更深的地方藏有更大的动机。”
“其实是我们群体性的站在现代的角度,很多东西已经成了认定的现实,不需要探索或者被忽视掉了,不能引起我们的注意。”
“如果非得用奴役这个词的话,那我们都是被未知所奴役着,直到我们终于看清、看透了所有事物的那一天。”
能接受这些说法吗?能?恭喜你被洗脑了。不能?那好,他们还有别的观点可以讲。
其实我们都注意到,也许正常人和疯子之间,只是疯狂程度的差别。我们也有诡异的猜测:或者莫名觉得眼前的场景曾经发生过或者预感到老师要点你的名,但是我们没那么“严重”,我们没有深究。这些病人不同,他们会研究,甚至发现一些事,比如:宗教总能解释最古怪、最离奇、最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宗教来解释。神是万能的,最天方夜谭的事情也可以说出来,以后如果对上号了,就说是神的预见罢了;对不上也没关系,说明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一代一代地传,死无对证,永远是神最伟大。这些病人比为数不少的信教者还要看得清事情的本质。有些病人作为生物学家、物理学家甚至用几十年去研究一种理论,比常人还要努力,比常人淡泊名利,但是他们为人所不知。因为天才的另一半是疯子。
是不是发现我最终是在为精神病人鸣不平?
其实我就是那个和高铭谈话的作家,出院一年多了,生活平静美满。
按照情节发展,接下来该发生点什么来引出故事高潮了。
我是鹿鸣禾,啃书码字爱好者。
被吓到的请点喜欢;想骂我的也请点喜欢;想看这本书的,欢迎你加入思考者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