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风骤雨急,本不想降落的夜的幕布被早早拽了下来。雨水冲刷了白天的躁热,夜色下,各处高楼的灯次第亮了起来。楼与楼之间的道路在被雨水濯洗得重重垂落下来的枝叶的掩蔽下,越发显得幽深。
雨停了,归来的人走在路中间,从头顶树桠上滴下雨珠打在伞上,发出“呯呯”的声音,柔黄的路灯光色映在濡湿的路面,倒也透出些斑驳的光来,混着被风雨打落的叶子,有点象昏暗画室内的调色板。空气里面飘着草叶、树叶和雨水润湿的泥土混和着的味道。
人钻进了黝黑高大的楼房下的门洞里,远远望去,好似蚂蚁归了巢。
不一会,楼的某处的灯亮了,不一会儿,又灭了。
疲惫不堪的人爬上了窗台边的床,窗帘透过来了对面楼房的灯光。人躺在床上,望着灯光在床顶的天花板,床对面的墙上浮动,时间似乎静止了,好象又动了,流过床、墙、衣柜、门,好象又从门口游走开去。
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小狗在叫唤着,似乎在懊恼这场急雨扰了它惯常的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