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长出来的两个苹果
仿佛从伊甸园刚摘下来的苹果
种在他们家的果园里
闻到了四季的风霜雨雪
和土里的蚯蚓、虫儿
感谢这包含着宇宙的好心。
最近一段时间很是勤奋,接连着每天在公众号写文章,可能是触动到了陌生的他某一点,这一点,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很欣慰。就给我发消息要送我五个苹果,听起来有点奇怪。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苹果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太爱吃苹果了。小时候的暑假里,到了苹果便宜到成袋买的时候,妈妈便会买回来,放在她房间里的门后和一个红沙发旁形成的四方空间里。不能说藏,那里是放着拖鞋,门后挂着毛巾和擦脚布,未扔的鞋盒,等等,杂七杂八的地方。当然也是,小时候过生日,藏在那里剥特地给你煮的鸡蛋的地方,也是躲猫猫的地方。然后,苹果会放在那里,我和弟弟就时不时地去从网兜里抠出来一个吃。为此,我们练就了辨认好吃苹果的方法,但是呢,如果吃到那一网兜的苹果味道不怎么样,不脆,软绵绵的,还不是很甜。那么我们会放到最后,家里实在没有啥零食了,也会再去扣一个出来吃。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我和弟弟小时候经常吵嘴打架,因为我大他两岁。所以,他还不太懂事的时候,可以从他那里哄来吃的。然后,大一点了,还偶尔地栽赃嫁祸,奶奶屋里的电灯开关安在差不多房梁上那么高的地方,拖长长的棉线下来系在床头做开关,就那么巧被我拉断了,爸爸来问,就那么随手一指,说是他弄得。再大一点,就开始为所有的事都可能吵架拌嘴,图个嘴上痛快,一定要骂地比对方高明,方显地高人一等的牛逼。再接下来就喜欢动手打架了,你拍我一下拍重了,一定要还回去,不拍重点回去就觉得受了气。
就这样,一个暑假里,家里的厅堂里堆满了刚收回的稻谷,蛇皮袋装满了显得壮实地一袋袋地堆在那里。他站在门外,我站在稻谷旁。为什么吵起来,我已经忘了,只记得,他气性大,手里有个苹果,就那么使劲地抡了过来。还好我躲得快,但是,精彩的是,苹果正中了大桌上放的水瓶。我就这么盯着看着水瓶闷声一响,晃了两晃竟然还屹立不倒。我们屏住了呼吸,毕竟,水瓶碎了,妈妈知道可是要挨打的。慢慢地接近,希望水瓶能奇迹生还。事实是,它光荣地为我挡了一个苹果,光荣地牺牲了。
就是这样,小时候会吃腻很多东西。例如,维维豆奶,麦片,还有一个暑假,吃了很多海带,因为妈妈买了一箱,也是腻了。
再来就是苹果作为“一天一个苹果,永远远离医生”的代言人,我仍然还是会买一些来吃。
可能现在买来的都是应季的水果,像苹果这种永远会出现的水果不再被喜欢,所以这几年也没有买来吃过。
所以,刚知道他要送五个苹果的时候,觉得很是新奇。然后又说只能装两个,哦,亚当夏娃也是吃了两个苹果之后才觉醒的。这不就是从伊甸园下来的嘛,开天辟地的两个苹果,这样想着觉得真是神奇。当然可能事实上很简单,但是,经过我的一左思右想,把事情弄得复杂去了就顿时觉得这两个苹果是多么地来之不易,是多么地珍贵和不可多得。
信上还说,是他们家自己种的,突然地我就眷恋起家乡来,能在土地上生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所有的吃的,都可以自己种来,一年四个季节,每个季节该吃什么,地里的什么蔬菜最新鲜,红薯长在土里要多少天,什么时候该种花生,该浇水除草。都记在心里,土地从来不辜负一个有心人。但是,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回去小时候玩泥巴,拔草,帮忙收稻谷。听说现在田地都承包给别人了,说起来真是心痛,也不想听这类的消息。
和土地的生活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你会发现许多不认识的小虫子,天上飞的,土里爬的。还看见过蛇飞奔起来钻进稻田,钓过小龙虾,在夏天最热的暑假午后去抓鱼,泡在河里想学游泳。呼朋唤友,走过一排排稻子,一片片油菜花,抄着近道走一条条田间小路。
所以,亲自从土地里种的东西,承载了多少的分量啊,而我们这一代远离土地太久了。
若现在还能吃到小时候,自己家地里的新鲜的小青菜,我一定恭敬又珍重。
如同这两颗来之不易的苹果。
谢谢地球这片土地,谢谢种了苹果的那片土地以及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