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走来走去的小茫
在周杰伦39岁生日的凌晨,为了与粉丝的约定,他又发了新歌。
我是看到群里的聊天记录才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虽然自己不算是Jay的死忠粉,时时刻刻关注着爱豆的动向,但是在我多年之前的校园时光,是无数单曲循环的他的歌,陪伴了我度过每一个忙碌的上学早晨与一个个寂静的夜色。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已经离开校园工作了。
是啊,我们长大了,我们从来不畏惧长大,只是感叹时光如此转瞬即逝罢了。
……
躺在你学校的操场看星空
教室里的灯还亮着你没走
记得 我写给你的情书
都什么年代了
到现在我还在写着
……
我的Mr.Right小戈是我的高中同学,高二的时候在某个平凡的一天,因为文理分科分到了我们班级,校园里难免俗套却回忆起来暖甜的那些事,真的是很宝贵的回忆。
可能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始料不及的事,越容易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开始。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肯定没有想过,多年后的自己,会独自一人跨越大半个中国,追随着他奔赴着有他的那个陌生的城市,横穿一条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只为给他一个拥抱,在耳边告诉他,“我来了”。
01
喜欢的感觉,出现的莫名其妙,却终究没有办法理所应当的浅尝辄止。
那个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网上搜索小戈在中国原创音乐基地翻录的歌,全都下载到手机里存着,一遍接着一遍不厌其烦的听。
他不是个内向的人,但是平时的时候很低调,如果不是偶然间在网上听到了他的歌,可能我们也不会有太多深入的交集。年少时,留在耳边的干净的少年音,听着他的歌、他的念白、他在YY歌会上的回放,看着他跟圈子里朋友的回复留言。
我像是一只好奇多动的小动物,小心翼翼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他,“窥探”着他发布过的动态,试图了解他的生活……
从朋友那里要来了他的QQ,心怀忐忑与期待的小心思,当我这边显示“对方已经通过你的请求”的时候,心里不禁紧张起来,我该说些什么好?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请教做音乐后期的一些小技巧,心里想着,“恩,这样我们应该就会有一些共同话题吧。”,想在回想起来,自己真的是个“套路心机Girl”。
所谓的“你们”,而不再是你和他,大概都是从一场接着一场,漫无目的的聊天开始的吧。
……
喔 你又擦肩而过
你耳机听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
……
高中的日子,因为小戈,在我每天紧张又平凡的生活注入了新的期待,再单调的课程也能引起我的兴趣,课间和午休休息,成了最美好的偷偷注视的间歇时间,偶尔坐到他身旁,和他共用一副耳机,他在左,我在右,与我分享着平时他喜爱的歌曲,静谧且温馨,俗套的说法,很想时间能够静止,把什么高考、未来都统统抛到脑后,静静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时不时与我说话时候嘴角淡淡的上扬。
可能年少懵懂的感情,不在意是否能够开始,自然也就无所谓结束,单纯又纯粹,谈不上“爱上”,也无非“哀伤”。
多年后再想想那时宁静又美好的小时光,使我们再也无法追溯的过去,而姗姗来迟的未来,不知不觉地在某次午睡后,就悄然到来。
02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窗外飘起了雪花,冰凉的玻璃隔开了雪白的世界,就像是被迷雾遮挡了双眼。
记得教学楼里面有着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边是窗子,另外一边则是各个班级,高三这边的教学楼进门处有一个大方厅,方厅的一楼和二楼连在一处,站在二楼的扶手护栏边上就能俯瞰一楼进进出出的人群。
那时候的我们,曾以为高考是肩头最难抗的事。等我们长大了发现,其实校园里那段奋发学习的时光无所忧虑的时光,真的是幸福到不能再幸福了。
我们班级在楼层的一头,接热水的机器在楼层的另一头,自己还特意去学校对面的礼品店,给小戈买了个带吸管的蓝色透明杯子,从那天起,每天给小戈去楼层另一边接热水成了我每天觉得最开心的事情。默默的接好水,默默的放在他的桌角,静静的等待,他回到座位注意到水杯时,那不留痕迹的浅浅的笑意。
……
弹着琴
唱你爱的歌
暗恋一点都不痛苦
……
年少时的快乐滋生的如此漫不经心,经历了很多事后,愈发成熟的我们还能否找回最初那最为单纯的心境。
学校给各个班级划分了扫雪分担区,班主任组织全体男生带着清雪工具下楼去清雪,小戈最近有一些微微的感冒,刚到了教室就被同学招呼着一起下楼了,那天他穿了件蓝色的羽绒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
我片刻出神,拿定了个主意,为了能快去快回,自己悄悄的连外衣都没穿溜出了校门,不去在意与自己相对逆行的刚到校门的同学们的目光,到对面的超市买了一杯奶茶,用热水冲好,手捧着慢慢回到了教室,若无其事的放到了他的桌角,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回到座位,“他不会冷了”,心里踏实了起来,然后开始专心的做起了晨读,枯燥乏味的古文课文的词句在我眼前都变得灵动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教室门外开始喧闹起来,男生们都三五成伙的干活回来了,我抬头看了看,他和同桌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座位,眼神定格在桌角的那杯奶茶,然后回头看了看我,他知道是我放在那里的,他假装不经意的把那杯奶茶拿起暖手,没有在同桌的面前表示出一丝异样,但是看得出来那一脸的害羞,眼神里却还带着笑,当时真的觉得,这个男孩子真的可爱极了。
回想起来,年少的自己傻傻的,明明可以穿好外套再出去,明明可以不用那么焦急的奔跑,但自己还是依然那么去做了。
果然还是年轻啊,喜欢去做很多既能让自己感动,却本意是关怀他人的事情。
应该,很多人,都如此吧。
03
在小戈几天没来学校之后,得知,小戈生病了。
他的座位一直空荡荡的。
我做了一个现在想起来都异常重大的决定,现在学业如此的紧张,他回来之后可千万不能落课,很多课没听到,那我就要比原来更加努力认真的听课、做笔记,这样等他回来了,我也能告诉他,他生病的这段期间学校里课程的进度,还有老师都留下了什么习题作业,也不至于等到他一回到学校就一头雾水得不知如何是好。
……
学校旁的广场
我在这等钟声响
等你下课一起走好吗
……
上课。下课。
整整一个月。
他的座位空荡荡的。
我认真听了无数节课,每节课的重点与布置的作业我都记录了下来,课堂上涉及的内容也记在了他书桌里的各科目的练习册上。手边攒下了无数页的笔记,还有那一天天老师每一科、每节课提到的考点。
午休的时候,戴着耳机听着他之前录好的歌,期盼着他的身体能快点好起来,然后我们能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度过这段特别而又记忆深刻的日子。
每天早上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学校,之前的时候,小戈或者我总是第一个到班级,我到了班级就会等他来给我开班级的门,如果我来的早的时候,会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时而有车辆停靠的街道,猜测着他会从哪辆出租车上走下。
“上课铃响过了,你怎么还没好起来,快点好起来,等你来了,我们一起下课好吗?”
04
高考进入了最后倒计时的时间,小戈的身体也恢复了,有了我给他准备的厚厚的笔记与功课的记录,他也算是一节课都没有落下。
高考啊,这个能够引发很多人回忆的词语,沉寂在紧张焦躁的氛围之中,学生听之则心头一紧,家长听之则对孩子的学习督促的更加严格起来。繁重的课业压在肩头,我和小戈的交流愈发的少了,你不言我不语,心中却像镜一样的明朗。
高考的前一天,我独自一人到学校旁的人工湖边散心,通过以前的闲聊,知道了小戈高考志愿会报上海,“他一定能考过去的。”,我心想,“我也该跟过去告个别了。”,我心一狠,将一个记有我们之间美好回忆的小本子扔掉了,心中默默的想着,希望有人能再次拾起。
与其说相求一个新的开始,奋力一搏,不如说当时的自己,过于幼稚,以为扔掉了充满回忆的物件,就能斩断所有心中的惘然。
高考结束了。
小戈如愿被上海的一所大学录取了,我则为了能够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而留在了北方。注定离别将至。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矛盾的,一方面是替小戈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是心里难掩的难过,觉得我们注定天各一方、再无交集。
明明“离别”是个瞬间发生的事,却为什么久久牵绕人的心神,辗转反侧,让人难以成眠。
他的升学宴邀请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在如此正式的宴会上见到他的家人,宴会是在一家酒店举行的,他的亲人朋友们坐满了酒店的整个会场,在酒桌上,看着他遥远的站在台上致辞,身旁有父母的陪伴。我拿起了手机,录下了他说的每一句感谢与祝福。
宴会举行到一半,到了他在台上唱歌的环节,他的爸爸环视了我们高中同学与初中同学的两桌人,问有没有和他一起合唱的。
那边他的歌声响起,我定了下心神,朋友在身边推推我,“去吧,快去吧,再不去没机会了。”
我鼓起了勇气,一步步走到了台前,当着他所有亲人和朋友的面,抱住了他,他手里拿着话筒,还在接着唱歌,但是我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变换,我在他耳边说:“加油”。
那时候我才知道,在喜欢的男生面前,一个女生真的会突然变得好勇敢。
我注意不到台下已经呆住了的人们。感觉此时只有我们两个,而我,轻声的,在祝福他,在向他告别,未来的路,我们各自天各一方,而我,也未尝不是在向我的青春告别。
05
小戈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我们度过了大学异地的四年,聚少离多,但是缘分未曾熄灭。
后来,我们生活在了同一座城市。
曾经的青春,也算有了一个最终的归宿。
我很庆幸,觉得自己很幸运。
因为,我的青春自始至终都是你。
还好,我的青春自始至终都是你。
未来,依然都是你。
未曾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