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我们都一样,互相见证着彼此的成长,彼此嫌弃伤害恨不得对方去死,却又在隐约中相互支撑。
我以最奇怪的方式活着,长久的处在挣扎与自我放逐之中,做着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的事,做着最无能的自己,吃力的活在这广袤宇宙,展示着最美好的或者最特立独行的自己,自我安慰,自我心疼,自我迷失。我以最谦卑的姿态活在世上,努力配合生活的法则,却被傲慢的人践踏、轻视;我穿上深色的衣服,佯装着这个年级不该有的成熟,自以为自己早已逃离命运桎梏,却不曾想我早已画地为牢,被所谓虔诚之人粗暴地扒光、晒干;我感慨世事无常人心莫测,却被人贴上玻璃心、文艺婊的标签,我试图撕掉标签,可在我决定撕掉标签的时候,却发现我们又被定义为撕签族,我们似乎进入了矛盾的怪圈,在挣扎在乎中越陷越深;我害怕被忽视,拼命展现自己,却变成了‘爱表现’;我对着茫茫世界,做着最自命不凡的梦,对着渺渺微尘,却许下转瞬即逝的梦;我讨厌鸡汤却相信坚持就能胜利,我厌恶平凡却又偶尔自甘堕落,我羡慕别人年少有为却又不肯承认……
你也别笑我二,其实我们都一样,有时候高喊人生无悔死不认输,有时候信誓旦旦得过且过,有时候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要不承认,其实我们都一样,一样的没用,一样都是个废物,可又都不甘于一样的设定,所以我们总想去试试。
在某一时刻,我们被或许存在的造物主植入名为生命的软件,设定生活的程序,输入命运的代码,可能只是为了打发漫长岁月的孤寂,那家伙让我比你多走了两步才到终点,供他欣赏,我们都一样,一样要在午夜梦回醍醐灌顶之时,思考人生与未来。
我们只是经历的人或事不一样,遇见的人或物不一样,喜欢的人或物不一样;其实我们都一样,就像恰巧晴天偶遇阴雨,炎夏思念寒冬,绿灯转换红灯;只不过所有自作主张的自我牺牲不过是一场无边无际的自我感动。
女孩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一定还要喜欢那个人,他就是值得。
女孩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一定要说后悔,别活的这么自卑,你也不差。
女孩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一定还要活的像个圣人,做别人口中的圣母。
女孩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一定不要选择重来一次,你好不容易长大,活在当下就好。
其实想那么多干什么,明天陨石暂时不会撞击地球,生活还要继续,不要将大把深情与冷漠,放置在过去曾经上,算个狗屁,活着本不易何苦自我为难。
第一部分:
(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2018年3月30日,18岁的张雪的手机QQ更新了新的功能,是以一种对方看到发送人的匿名方式,很奇怪名字却叫‘坦白说’。张雪就在QQ上收到了一条来自认识了3年的男生发来的‘坦白说’,内容是:想牵手一辈子的人。
她有些慌张,但也能察觉到自己的兴奋,谁不想自己被别人喜欢呢?可想了很久,想不通那个男生大晚上会给自己发这条坦白说,还是一个她和她已经认识了3年的男生的。是他吗?会是他吗?可他的QQ空间里早就放出他和他女朋友的照片。可除了他还有谁?还有那个朋友是认识了四年的男生?还有谁有可能看到这句话会想到自己?张雪想不通,她点了自己的好友列表那个页面。蛮搞笑的,都已经大学了,自己只有106个QQ好友,可这几个少的可怜的好友却多达8个分组,每次打开就显得自己好像有无数个好友。可现在上大学后,因为自己参选了班干部,要经常联系同学,常用的也不过是自己现在的班级联系群组,是手机分组列表里人数第二多列表。有一个人数高达49人的高中同学分组,人数最多的那个分组,她想到的那个他就在人最多的那个分组。她知道他就在那个分组里第14个人,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可能是她偷偷点开看过他的那一行,看过他整整三年没有换励志个性签名,也做过进他的QQ空间偷看他的留言后,删掉访客记录再退出的事。做过几次这样的事?她也说不清楚,反正挺熟练的。只是有时候在自己的空间看到他发的动态,也会点赞,但绝不会点开看,不然从他那边就会显示她进了他的空间。毕竟她自己早已不喜欢他了,那样做就会显得自己根本不在乎了,早就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不能再得普通的朋友,才会点赞。但她总觉得自己的点赞肯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具体原因她还是说不个明白,所以她不每次都赞,这样看起来就显得单纯不做作,就像路人看到后单纯的点赞,反正她是这么想的。
她熟练地点开了他的空间,最近一条动态还是他和他女朋友的照片,再上一条还是,再上一条也还是,直到第一条模仿鹿晗介绍女朋友的官宣。这一次她没有删除她进入的访客记录。可这一切一切,甜蜜美好,她看不出来一丝一毫与她有关,他早就清空关于高中的记忆。她自己觉得自己很搞笑,在心底对自己说“搞什么啊?”可她没有死心,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她想给他发个消息问问他,但内心又觉得如果自己那样做了,自己不就有破坏别人感情的嫌疑,毕竟他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了自己的日常,再说他又怎么可能会不顾女朋友的感受给她发消息,她又凭什么去打扰他呢?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她也想不到,直到今天她还是需要找个理由去同他说话。
可她想试试。她又点开那条坦白说,发现页面上的提示:问问他是谁。她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一种想法发送的第一条消息:你是谁?陌生的好像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一样,不过好像她真的不知道,她知道吗?她觉得是他,又觉得不是他。
这条消息还是她问过她同宿舍大学好友周念湾才发出去的。当时,她是多少带着点炫耀的滋味告诉周念湾,毕竟她是大学寝室6个人里,第一个收到这种告白的人,她有些大声的对周年念湾说:“狗蛋,我在坦白说上到了一条消息,说是:想牵手一辈子的人,还是一个我认识了3年的男生,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人偷偷喜欢我,你说说我要不要问问他是谁呀?”她喜欢把周念湾称狗蛋,有时候是狗子,也喜欢周念湾叫她狗蛋或者狗子。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开始这样相互称呼彼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狗子、狗蛋这个搞笑的称呼开始很多人都用来叫身边的人。不久前还和周念湾讨论过这个称呼时,记得那时候周念湾说了一句让她很认同的话:“以前人们都会给自己孩子取个难听名字,说是好养活、好成人,可能我们也不过是希望对方能够活的容易些,而且我们应该也不喜欢公共场合里自己的名字飘在空中被人叫很大声的,宁可你叫的难听也不希望有陌生人知道真实的自己,即使只是名字,人大了其实害怕的东西就多了。”
“嗯?那多尴尬啊!还是别问,要是我,我反正不好意思”,周念湾躺在床上看视频,她的回答带着有点不走心的敷衍。
“狗蛋,你说真的我要不要问问他是谁?我字都打好了,不敢发,可我又很好奇啊!”手机屏幕上聊天框上的三个字,还停留在九键键盘框里。
“那你就问吧!你不是说你想知道是谁给你发的吗?字都打好了,发吧!反正尴尬就那一会儿。”周念湾坐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应该是看着的,她有些近视即使只是隔着床与床之间不到1米50的距离,她还是看不清她的狗蛋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但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狗蛋都是支持她的,她多少有些庆幸自己能遇见狗蛋,狗蛋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可能天秤座和射手座真的很合适做朋友吧!。
她最后还是发出去了。她在等待对方的回复。
其实她早就发现自己犹豫的不像过去的自己,丧失了被人们叫做莽撞的勇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变得在某些方面格外的胆小腼腆。她说自己活的不快乐,却又总是选择一种最让自己不快乐的方式活着,痛苦似乎只是证明自己还活着。她讨厌自己的虚伪,明明还没踏入社会,还是个学习的孩子,却清楚明白知道这个社会竞争的残酷,于是学着选择不喜欢的专业为了以后毕业有个模糊的出路,喜欢对不喜欢的自己的人讨好微笑,不再讨论对错,只看是否对自己有利。她不会再对别人说自己不开心,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厌恶与深情,那样自己在别人眼中就不会显得矫情。就像明明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做,可还是要问问他人的看法。可人们都说她长大,有个大人样子了。她也似乎完成了自己幼时急切渴望长大的心愿,愿望早已实现了,可她却还是不怎么幸福。有时候啊,她又想寻找过去的自己,可过去自己是什么样子呢?过去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