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父亲的记忆 - 草稿 - 草稿 - 草稿

      到如今,已是爸爸去世的第十个年头。那些美好的画面,在我心里,依旧恍如昨日。我对好多人都说过,自己有些轻微的恋父情结,在我的心里我爸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也许你会说,哪个做女儿的不会觉得自己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帅的呢?可我爸是真的很帅,就算他不是我爸,我仍然会觉得他很帅。

       人家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一点不夸张的说,我真想这辈子也做他的情人,可惜了做了他的女儿,不过在我看来还是很幸运的。他很宠我,尤其在家里上面有姐下面有弟弟的家庭,我还是会觉得他比较偏袒我,大概是因为我情商很高吧!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很会察言观色,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惹爸妈生气(在那个时候叫耍小聪明)那绝不是装出来的,那是与生俱来的。

      大概是小学二年级的暑假,忘记老妈和大姐去了哪里。就我和弟弟在家,可能是小时候对周围的事物都比较好奇,我看到茶几上爸爸的烟,忍不住拿出来一支,然后点燃,刚吸了一口就被呛得不行。一边抽烟一边告诫弟弟,千万不能给爸妈说,要不然会死得很惨的。可是一支烟刚抽到一半就听到楼下的开门声,那一瞬间心都要跳出来了的感觉,立马把烟灭掉扔到沙发底下,还好我聪明,抽烟的时候开着电扇开着窗户。随着客厅的门开了,看到是我爸,心里好像没那么慌乱了,毕竟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柔软的男人,从来没有骂过我打过我。可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弟弟冒出一句话:“爸,刚刚二姐偷偷吃你的烟的”,在那一刹那,一万匹草泥马从我心中奔腾而过,我想,这次完了完了。我爸特别冷静的问我“把你抽的烟头拿出来”,我就跪爬在地上找呀找,始终不敢拿出来。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也真是蠢得可以,明明都被发现了还假装找不到烟头。最终老爸忍无可忍,提着我的衣领就是两脚,像拎只小鸡仔一样,我都做好了被打的准备,结果爸爸还是叫我跪了两个小时放过了我。那是我对爸爸所有记忆里唯一一次挨他的打(虽然也不算挨打了)。

     在我看来,我从小的生活条件不算优沃,但也绝不差。在九几年时候,我的大伯算得上是我们当地镇上的首富,我爸十六岁就出来跟着大伯做事了,毕竟是亲兄弟,而且我爸是最小的老幺,所以家里的姑姑伯伯些对他也都比较宠溺,什么好的都会想到和照顾到我爸。因此从我出生开始,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在那个时候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事,我二三年级的时候经常问老爸要钱,而且最少也是五块以上,最多的一次给过五十,每次都撒娇,并且屡屡奏效。每次他给钱的时候都会说:“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一天不要去买那些零食吃”,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摸钱。老爸最好的就是从来都是悄悄给我钱,背着老妈不让她知道,毕竟对于还不到十岁的我就能拿那么多的零花钱确实是有点过了。如果被我妈知道了,不但钱会被没收,而且老爸也免不了一顿念叨。记得还有一次春天刚来,周末的时候爸妈去遵义玩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和姐姐一人买了一双大红色的皮鞋,红蜻蜓的牌子,可好看了,上边有个红色的蝴蝶结。当然价格也很可爱,要120块钱一双,那时候对钱没多大概念,只知道特别贵。后来穿着去学校,把身边的几个好朋友都羡慕了一番,那时候的心理就是想去好好显摆一下,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时间过得特别快,一晃就上初中了。上初中之后我的性格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小学的时候,我连说话声音都不敢大声了(其实我的性格是特别外向的)现在想想我那时的心理就是觉得自己成绩不好,老师不喜欢所以才害怕吧!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件特别让我记忆深刻的事情,上五年级那会儿由于数学实在太差我妈给我找了一个补课老师,我们一共有四个人在那补习,时间是每天下午放学后和每个周末。一起来补课的有曾家两兄弟还有一个是补课老师的侄子,有天下午,具体因为什么事儿我忘了,反正具体细节就是他们三个合起来欺负我,打我,然后各种语言上打击我,我无力反击,打也打不赢他们,可是那颗仇恨的种子真的种在我心里了。后来我上了初中结交了一些在那时所谓比较调皮的同学,我当着很多人的面各种口头打击曾家两兄弟,并且把当时他们踹我的那两脚还给了他们,到那时心里才痛快了。好了言归正传,我上了初中以后,暗自下定了好多决心,其中比较大的两个就是我要好好学习,还有就是如果有老师再动手打我我必定还手(因为小学的班主任真的给我造成了巨大的阴影,她经常打我)。由于初中要上晚自习,所以有时候我下午都不回家吃饭,这让我问我爸要钱又多了一个借口,经常给他说学校的饭都吃不饱,所以要去买其他的东西吃,他因为心疼我又时常背着我妈给我零花钱。因为我们三姐弟慢慢大了需要钱,老爸经常几天甚至几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所以我有一次咬牙敲诈了他200块,各种软磨硬泡,现在回想我当时心真的够野的。

      在初二那年我们学校百年校庆,学校从县里边请了一个舞蹈老师来,要选出20个女生成立一个舞蹈队,晚会的时候要汇报演出,我从小好动,自然要去试一下,结果当然是轻松入选。我记得在演出那天爸妈都来了,我在舞台上看到我爸的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上,他的眼睛里有骄傲有自豪,我自己也特别欣慰。演出结束后他们带我去吃宵夜,说是奖励,那时真的太幸福了,连回忆都是甜的。

     一晃就到初三了,那是一个周六的早晨,姐姐从学校回来(那时候姐姐已经在县城里上高中了),我记得那天天气特别好,有很大的太阳,尽管冬天还没完全过去,可我依旧闻到了春天的味道。因为姐姐不是每个周末都回家,所以偶尔回来妈妈也特别高兴,会逛街买好多吃的,会买好多好吃的菜,我和弟弟都希望她每个周末都回来。就在我们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我妈玩得好的有两个阿姨突然来我家了,可是我们还要上街呢,于是我妈就说叫她们一起和我们上街逛逛,可奇怪的是她们不让我妈上街,说改天去吧,今天她们想在我家玩一下,我从家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想想也是醉了。在我和我姐的强烈要求下她们还是和我们一起上街了,到半路的时候就遇到我嫂子,她明明在医学院上班的,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来呢,关键是来了还不去我家,但后来才知道,我家所有的亲戚都来了,只是当时不敢露面。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上街去了,我们先去了超市,然后姐姐陪我去剪头发,老妈被她们先拉回家了。等我和我姐剪完头发高高兴兴回家,还没到家门口,就遇到一个阿姨,他对我们说:“你们两姊妹怎么还在街上,你爸爸出事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时那个瞬间,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性,车祸、人为因素、或者摔了等等。等我扔掉手里大包小包飞奔回家,并没有看到我爸的身影,就看到我家门口站满了人,然后有放完的鞭炮,还有救护车。等我跑到客厅就看到我妈已经戴上氧气了,我舅妈把我拉出去,哭着对我说:“幺儿,爸爸在山上出了点意外,已经走了”。卧槽,我那一分钟才是TMD瞬间懵逼,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身体那么健康的人,一个昨天还在家的人隔天就去到另外一个世界。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一溜烟跑上楼,反锁门,那些都是一瞬间的自然反应。我跪坐在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真的、吗?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是假的。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我爸的遗体才拉回来,并且还找了一个整容师,因为他死无全尸,我至今没想明白的是老天怎么会这样安排一个人的死亡......(还有许多关于我爸的记忆就珍藏起来吧,那是我不愿分享的)。

      随着我爸过世的时间慢慢过去,我们家变得敏感,我妈从此变成女强人,所有的事情独当一面,吃了许多许多苦。把我们三姐弟带大,直到现在。从这些年的经历来说,我总结出自己的生活哲理:1.人必须善良,不能有害人的歹心   2.人一辈子必须为自己而活,毕竟到头来什么也带不走    3.人生一定要及时行乐,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该吃吃该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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