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冥想,有
静坐功是儒家旨在促进修身养性的一种形骸养静法。
静坐,参省,心斋,坐忘法。
与佛道两家的静坐不同,儒家静坐的核心功效效果就是收敛,收敛心神精神,让外溢的注意力回归到自己的内在,并守在那里。
把热衷在欲望物质上的注意力收回来,则澄心。澄心意味着宁静,思绪欲望的停息,只剩下那个澄明的觉知力、注意力。此刻的学习就不是记忆背诵思想的理解了,而是洞察、领悟。对吧?这才是真正的学习。
所以儒家静坐的核心功能是收敛,而收敛意味着让一个的思维方式发生质变,从向外即追求物质欲望回收到对内在的关注。即达到澄心。此刻就会对人、自我、生活、学问产生洞察力。而洞察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对吧?思想里的理解无法转化为自己的不自觉的行动,洞察后的领悟就是自己,就是行动。
比如,你理解了骄傲的危害并不能停息自己的骄傲,而领悟到了骄傲是危害性的是卑劣的品质,它即刻就停止了,即你不再是一个骄傲的人了。理解的结果还是一个思想,而领悟的结果是直接的看见。这犹如我们坐在这里可以理解走在悬崖边上的紧张恐惧,但当真的走在悬崖边上时的紧张恐惧就是真的感受了。
又比如,你曾看到过黄昏的美丽,它形成了记忆。当现在正面对黄昏时,旁边人说,看,黄昏多美啊。你看也不看,或者瞟一眼后说,是啊,很美,我知道。看到了吧,这一次他没有看到黄昏的美,因为他的记忆即一个思想阻碍了他真实的去看当下的事情,这就是不澄心。澄心就是他清除了这些记忆,像第一次看着黄昏那样看黄昏。他此刻看见的美是美本身,对吧?不再是过去的记忆中的美,即美的印象。美的印象与美的事实,就是思想的理解与领悟真相的区别。显然,我们会被后者触动。
佛家和道家都有很成熟的、程式化的一套静坐修炼的方法,相对于这两家而言,儒家的静坐更随意,在形式上也更简单。
佛家的禅定是其重要的修习方式,要通过静虑达到入定的状态,坐禅对于大德高僧来说不一定非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止观法门也有其习见的方法套路。首先是坐姿,最常用的是结跏趺坐或半跏趺坐,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证道时就是用的跏趺坐。然后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慢慢进入到禅定的状态。禅定的状态也并不是都一样的,有深浅真假之分。一般分成四层,初禅、二禅、三禅、四禅,只有到了四禅才被认为是真实之禅,到了四禅就感受不到苦乐,整个人摆脱了身心的束缚,不会再有妄想了。
道家的坐忘之法要添加诸多服气、行气等辅助之术,既要精神的出世,又注重身体的调养。《庄子》中说:“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静,乃可长生。目无所视,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神将形,形乃长生。”道家的静坐功夫与养气不能相离,养静为养气,养气为养生。
儒家的静坐若单从静字来看,与前两家颇有相通之处,都是要静下心来,但最终的追求却是截然不同。儒家的情怀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像佛家放下尘世烦恼,只为找寻达到彼岸的大智慧,也不像道家为了得道成仙。正是目的的不同决定了儒家的静坐不会像佛道那样复杂和艰深。
“静坐之法,不用一毫安排,只平平常常,默然静去。” “非如坐禅入定,断绝思虑,只收敛此心,使毋走于烦思虑而已。此心湛然无事,自然专心。” “胎息之说,谓之愈疾,则可谓之道,道则与圣人之学不干事。圣人未尝说着‘若言神住,则气住’,则是浮屠入定之法。虽谓养气,犹是第二节事。亦须以心为主。其心欲慈惠安静,故于道为有助,亦不然。孟子说浩然之气,又不如此。
今若言存心养气,只是专为此气。又所为者小,舍大务小,舍本趋末,又济甚事。今言有助于道者,只为奈何?心不下,故要得寂湛而已,又不似释氏摄心之术。论学若如是,则大段杂也,亦不须得道。只闭目静坐,为可以养心。坐如尸,立如齐(斋),只是要养其志,岂只待为养这些气来,又不如是也。”从朱熹的言论中可以看出,儒家的静坐只是为了摈除多余的思虑,收敛心神,这样做学问能更专一,能够让意志更坚定,当然也能间接地达到养生的目的。
为了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儒家的静坐也可以采取一些辅助的方法。佛家在坐禅前要调饮食、调睡眠、调身、调息、调心。这些方法是可以参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