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种体裁的文章,比诗歌更渴求语言的精致了。这是诗歌本身需求所致,对于这种文体,短小精悍才是王道(呸,我只是悍,才不是短小精)。所以,想把文章语言写得漂亮而又不失风骨,无疑,诗歌是绝佳的借鉴对象。
我十四岁开始接触诗歌,十几年的创作经历造成我如今这这般诡异莫测的风格。而且……长期沉迷于吸毒式上瘾的诗歌写作,严重影响了我的语言逻辑性和条理性。妈蛋,导致我至今不会写小说。
诗歌的创作相对于其他文体的创作而言,是极具难度的,因为其特质为短而精(我们把长诗一类抛除在外,另外,我还是歧视长篇小说这种体力活),语言需求短、精、深,是于一粒砂中雕刻世界,螺蛳壳里做道场,要求着一种更为精细、精深与精制的艺术营造,在极为短小的篇幅内架构出完整的内容,致使语言与意象特点更为精悍突出。
诗歌的语言结构跳跃性强,相较其他文体而言更具随意性,并且在创作中总带有一定的不自觉的创造性,会以最精悍的一句话表述一个哲理,以至于返璞归真。因此,诗歌创作的境界是越写越短,短到一眼望穿。
成熟诗人靠经验写诗,年轻诗人靠天赋写诗。
诗歌的创作更多是一种下意识行为,是对瞬间情感的记录,并就此延伸开展,以衍伸出此瞬间的个人体悟与哲理思考。也就是说,诗歌以其致人感同身受的情感共鸣性取胜,是人情感的延伸,而诗歌的创作,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是一种人的本性彰显,在灵感喷涌的一刹那,一切哲学或是其他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仅是那一瞬间的感情。
不可否认诗歌的创作过程中有理性的光辉和思考存在,但那都是在下笔前深埋在思维中或是创作后期修改的添加,在创作过程里,只有感性的存在,只有创作者本性的凸显和对人生本能的思考,那时候,最重要的是那种创作者潜意识里真正的感受。诗歌的创作者是一群感性多于理性的存在,而他们笔下,也应是感性本质的存在。
毕达哥拉斯说:“一切学科发展到极致都会成为一种哲学思维。”因此,文学是一种载体,是一种工具,用以承载深刻的哲学思考内涵,诗歌也是,一切文学体裁都是,你写的文章就是这样。
诗歌的独特性正发于此,是将以瞬间感受作为体悟思考的核心,是一种纯感性的思考行为和近似于迷狂特质的创作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作为自由诗的坚持者和倡导者,单独论以诗歌体裁的创作形式,应当刨除去一切外在的桎梏,单纯将以近乎于神性化的创作灵感完整表现,从而达成文本创作的目的性特征。
作为诗歌创作者,我把意象置于诗歌创作中的首位。意象是诗歌表现性中当之无愧的白昼之王,思考是诗歌世界夜幕之王。
所谓意象,就是主观的“意”与客观的“象”相做结合,客观的物象通过创作者主体创作附加的创作主体情感衍生转换出的一种带有客观特性与主观思考的新的艺术存在,既是寓意于象,以客观寄托与表现主观,并付之于具有主体创作特点的特殊符号和含义从而达成的具象。庞德发表的“意象派”纲领中声称创作所描绘的“意象”应该是“一种在一刹那间表现出来的理性与感性的集合体”,“准确的意象能使怀疑找到它的对应物”。
意象的使用与表现,诗歌的传统当中是竭尽其用,从《诗经》之关雎、硕鼠、有狐,又到地上霜、香炉紫烟,再到古道西风瘦马,近乎极致。受中国传统诗歌影响的日式俳句、和句也深谙此道。意象派的始祖庞德就是在研究了《诗经》与俳句尔后,将其带入到西方诗歌当中的。(到底是研究什么得出的结论,一切没得到庞德本人承认的答案都是胡扯淡。)
一首诗的重点特质应是如何表现出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的意象存在,然后通过意象表现、意象并置、意象叠加的手法将简单的个体存在两两相合,从而产生新的阅读感官。或者我可以这么说,一首诗的好坏,在于是否留有余地。什么余地?创作者回味的余地,阅读者思考的余地。一个好的诗人在其作品中不应以一个讲述者的形象存在,而是以一个引导者的方式对与读者进行有效的“催眠”,让他们自己看,而不是听。
对于一切文章写作都大抵如此,话说尽了总是无趣,你得让人家自己去看、去想,才能有所获得。
诗歌的意象表现之于语言,简化并精炼,是在一切文章体裁当中首屈一指。而尝试以诗歌语言的精致进行文本创作,是对写作语言具有极大、极佳、极好提高的。
文章语言想写得精致?那就去读读诗!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就不复制粘贴了,你们顾自脑补吧。
以上。如此而已。
孙陆辰
于2016.6.